的事情,他一下衙门回家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一忙就忙到现在,连夜饭都不曾用,王大人一直埋头在账本上,对着账本上的存银是算了再算,越算越心惊,越算越心寒。
他一个新来乍到的县令,接过手的本就是一摊烂摊子,通阳穷啊!它穷不说,前头的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们,一个个的还只知道一味肥自己,根本不顾百姓死活的存在……
河道多年未清理,河堤未修缮,水渠都不曾好好修筑,河堤两岸的农田,靠河的涝死,靠山的旱死,今年更是雪上加霜,朝廷还应钦天监的上表的折子发了明旨,要求全国各地修缮河堤,修坝建渠,说是以备防涝抗旱。
陛下圣明,仁心仁德,朝廷的用意是好的,自己也是高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可是衙门的银子却不给力呀!
哪怕这些日子,他绞尽脑汁,智计百出,日日下帖宴请富户,想让他们捐助一些钱粮,自己给他们立碑写传,求他们积点功德;
哪怕他早早发了布告通晓全县,还降低了赎银,准许下头的百姓以银代役;
可真正收上来的银子却依旧是杯水车薪……足可见,整个通阳县上下,究竟是如何的困顿,如何的贫苦。
面对这样的局面,真真是为难死个书生了……
就在王县令愁眉不展的时候,贴身小厮进来禀报说,宋兴林上门求见。
王县令显然很讶异,不禁抬头挑眉,“哦?你说的是那个打虎的小少年?”
小厮恭敬点头,“是的老爷。”
王县令脑子里起到那个笔挺的少年郎,想到上回少年带着他的小媳妇送礼就跑的举动,再想到他们那质朴却用了心的回礼,王县令莞尔一笑。
他难得卸下连日来的愁苦,轻轻朝着小厮抬抬手,“既然是我们的少年英雄求见,那本县就见见,你去,带人过来吧。”
难得少年人主动上门求见,还是这样的时辰点,自己也好奇对方来见自己所谓何来,那见见就见见。
等到小厮领命退却,王县令直起酸痛的腰,锤了锤发麻的腿,双手撑着书案站起身,抬手揉了揉发胀的脖颈,又理了理衣襟,正准备说以最好的状态见人呢,那边小厮就领着人进门来。
王县令忙不迭的收手,双手战术性的抖了抖,把长长的袖筒抖到腕后,赶在门外的宋兴林踏进门之前,复又一屁股坐回了书案后的靠背高脚椅上。
宋兴林被领着一进到书房,看到的就是厅内书案后,王大人一脸笑吟吟望向自己的模样。
“小子宋兴林,见过大人,大人安。”
“安安,本县一切安好,好小子,你也安。”
王大人笑眯眯的跟着点头问候,宋兴林自然是拱手道安。
“好好好,安就好,安就好啊,快快,小子你坐,快坐,来啊,看座上茶……”
王县令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