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赌场有人就听杨炮在高声阔论：“县城里有七家窑子，三两个屯子就有一个赌场，为啥？这就是政府知道男人有需求，咱就要响应政府号召。”
杨怀问黑瘤：“刘大哥，押宝、押会、看纸牌、掷骰子、推牌九、打麻将，你喜欢玩哪个？”
黑瘤说：“我今天不想玩。”
杨怀：“你今天一直不高兴，吃饭都耷拉着脑袋，为啥？”
黑瘤：“别问了。”
杨怀：“你能有啥事，我舅的事？”
黑瘤吞吞吐吐地小声说：“上头要来查账了，去年闹大水，赈灾款，你舅舅用了点，怕是短时间填补不上。”
杨怀瞪大了眼睛，说：“我舅敢干这事？多大的窟窿？”
黑瘤：“你先别急，我打听了，这回要先查太平镇那边，到咱这里怎么也要两个月了，现在世道这么乱，一会儿一变，也没准命好能混过去呢。”
杨怀把黑瘤拉到角落没人的地方说：“我舅的窟窿是不是给你姐花的？”
黑瘤环顾四周，小声说：“瞎想。我姐有钱，哪能让你舅花钱。”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杨怀，说：“既然来了玩玩呗。”
杨怀一看是山燕货栈的老板和黑瘤的想好，黑瘤赶忙假装说：“你们咋到这来了？”
梅子说：“我上次在这赢钱了，在这手气好。让晓燕跟我就个伴，你有意见？”
晓燕假装温柔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去。”
黑瘤赶忙说：“没事，既然来了就玩玩。”
梅子坐下说：“上次一起打架的姑娘咋没来？我还挺想她的。”
杨怀：“想她干啥，还想打架？”
梅子：“一起打架就是朋友，找她喝酒，凑一桌呗。”
杨怀：“你知道她是谁吗，敢和她喝酒，那是个酒缸。”
梅子微微一笑：“她叫红玉，他爹是这里的保长，我知道。你们葫芦屯真是好地方，一看就喜欢。”
黑瘤嬉皮笑脸地说：“山燕啊，你要这么喜欢葫芦屯，还不嫁过来？”
梅子笑笑，看着杨怀说：“那也得有人想娶我呀。英雄，对不对？”
梅子看关于这个问题杨怀不接茬，便说：“咱去找红玉吧。凑一桌玩玩呗。”
杨怀犹豫了，带一个陌生人去朱家说不定红玉会跟他急，梅子好像明白了杨怀的心思，她说：“我知道朱家住在哪。”
杨怀有些犹豫，梅子拉着杨怀的手，她说：“你们俩在这等着。”后大方的出了门。
出了赌场的门，梅子在前，直接就往朱家的方向走，杨怀跟着，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夜晚的天，又黑又冷，杨怀站住，坚持让梅子回赌场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