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司寇继昭的心里,闻听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心酸,都这么久了,还同路而行这许多日,居然还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大人。
也忽然想起,她对自己唯一改变称呼、令自己那时莫名感觉惊喜、就是她问起欧阳仲锦的时候!
那时,就是自己所说的话,提醒了她仇人究竟是谁吧?
为了套自己的话,这姑娘还真的是……
司寇继昭心头气恼,垂首饮茶。又放下茶杯,转身吆喝小二上菜。
等了这么久了,楠婴她该饿了吧?也不知道先吃着,傻不傻!
楠婴……这名字划过他的脑海、心脏,令他整个人都微微有些颤抖。
楠婴……真好听的名字。就感觉无比亲切,温暖。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咀嚼着。
很甜、很甜。
而听见他喊上菜的水银,没有注意到他微红的耳尖,抬手拿起侧边放着的医书,翻了几页,放下,再看下一本。
每本看过名字后,再拿起第一本,细细翻阅。
这些书,师父留给她的藏书阁里都有。她早耳熟能详了。
不过,不能当着司寇继昭的面,表现出来。
既然他说了是孤本、典籍,如果自己表现出之前看到过,那他势必就会追问其出处及来源。
到时自己要怎么说?
还不如就此遮掩了,顺便也可以有个坐马车的理由。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正吃用间,水银忽听司寇继昭对自己说道:“以后莫再称呼大人了。直呼‘你’便可。或者叫继昭也行。我便唤你‘楠婴’。”
怕她反对,赶紧补了句:“出门在外,不便露了行藏。”
水银头也没抬地应了声。
此时她若抬头,就会注意到,司寇继昭看自己的眼神,温软得仿佛一滩湖水。
可惜……
她想的是,司寇继昭没带随从,又是奔着破解案情去的,萝城离定城不远,露了行迹若被有心人盯上,的确多有不便。
再者,他外号“昭阎王”,得罪的人想必也不在少数,有这要求并不奇怪。
她低头喝着汤,“嗯”了声,就没抬起来看人。
对面的司寇继昭望着她低头时,露出的修长玉颈,却一时间,心神震荡,直接就将筷子尖戳到了自己的鼻子上。
他讪讪地揉着鼻尖,见她并未注意到,这才恢复了神态。眼神却仍不自禁地往她那儿瞟。
一眼、一眼、又一眼。
自己之前,为何从未发觉,楠婴居然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只觉看不够。
等到水银终于感觉不太对劲,望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