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性瘫痪……有没有可能忽然之间就好了,之后又忽然坏了?”夏青在医学方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所以向医生提出问题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些底气不足,担心自己问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傻了,让人笑话。
医生点点头:“这种忽好忽坏的可能性是有的,在关于癔症性瘫痪的病例里面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的确会有人一段时间因为心结解开了,逐渐恢复了知觉,甚至是完全康复,可以正常的行走,完全具备生活能力,但是一旦遇到打击,出现了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就会复发。
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明,癔症性瘫痪可能一瞬间就忽然复发了,但是好转一定不会是一下子忽然就能走的,需要一个逐渐恢复的过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么说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夏青点点头,向医生道了谢,医生又强调了一遍进去和朱学名沟通的注意事项,又告诉夏青他们随时可以到值班室找自己,这才离开。
医生走了之后,纪渊朝夏青示意了一下,夏青明白他的意思,率先过去敲了敲病房门,第一个走进门去。
这间单人病房不算大,门旁边就是小小的卫生间,还配有简单的洗漱池和莲蓬头,里面病房正中间是一张病床,靠窗那一侧还有一张给陪护人员准备的行军床。此刻为了方便警方和朱学名沟通,病房里没有留其他人。
朱学名躺在病床上,头上包着纱布,很狼狈的样子,脸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就好像纸人一样,他的眼皮下面又一圈深深的阴影,眼窝略有一些凹陷,嘴唇干裂起皮,从嘴唇的裂缝里面渗出红色的血丝。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朱学名身子抖了一下,抬眼朝门口看了看,看到进来的说那个陌生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默默的垂下眼皮。
他的病床已经被护士帮忙调整过,床头被摇起来一点,大概呈三十度角的样子,可以保证朱学名半躺在那里,既可以支撑住身体,不会太过于疲惫,又能够方便和公安局的几名警察进行沟通。
“朱学名,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夏青让自己的语气尽量轻柔,态度也特别的温和,以免给朱学名带来什么刺激,朱学名从被发现到方才,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没人清楚。
朱学名依旧半靠在那里,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可以判断出他并没有睡着,搞不好夏青他们都要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位幸存者就又昏死过去了呢。
“朱学名,你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之前你们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夏青确定朱学名是醒着的,便开口又问了他一遍,“是谁袭击了你?”
“你……说话慢点,我听着头疼。”朱学名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因为之前好几天滴水未进,所以听起来格外嘶哑,听起来就给人一种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