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轻敌玩战之人,可此刻,他们却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马车并不大,方才狂奔之中,围幕扬起,车中只有一个黄衣人,早看的再清楚不过。
那车夫似已吓呆了,抱着头,滚在车下,一动也不敢动。
为首一人掀起车帘,笑道:"陛下,请下车吧!"
他在陛下二字上咬音极重,讽刺挖苦之意,暴露无遗。
众人都大笑起来。
他却是最早止住笑意的,怒喝道:"阿鲁斯,你怎么了!?"
另两人至此方才惊觉,阿鲁斯的手,将车帘掀到一半后,竟就停在了那里,始终没有将之完全掀起。
惊呼声中,他们拔刀,退后。
他们的反应很快,可是,却不如刀光快。
悠悠闲闲的一道刀光,乍一看上去,好象也并不怎么快。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们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看到彩虹呢?
当他们明白过来,这彩虹是以他们的鲜血映成时,他们已倒了下去。
东方旭日初上,华光隐现。
无论仗打的多大,人死了多少,它总是不为所动,来去自若的。
哗然声中,众人纷纷提枪挥刀,指向马车。
一路追杀至此,众人箭矢都已用尽。
阿鲁斯的身子并未倒下,掀到一半的车帘也未落回去。
车中那人。此刻已是看的明明白白。
那是约五十来岁的一个男子,长的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不知怎地,偏又令人生不出轻视侮弄之心。
他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剑鞘上布满古朴花纹,左手正在剑鞘上轻轻拂弄,点按挑拨。动作轻柔,满面忧伤之色。
车前弃着一把刀,却是阿鲁斯的,刀上血迹犹在。
耶律休哥紧盯住那人,一字字道:"赵--匡--义?!"语声竟有些凄厉。
那人轻叹一声,悠悠道:"今日之战,若论兵,大宋已是输了,但要论武,却还未知结果如何。"
"久闻耶律元帅是辽人第一高手,可愿与朕一战?"
朕!
宋人有千千万万,可有资格说这个字的,却只有一个!
果然是他!
大宋皇帝,赵--匡--义!
众人都看向耶律休哥,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便再强,也只是一人,又逃了一夜,一拥而上,怎么也砍死了他。
耶律休哥沉吟片刻,将掌中大刀缓缓挥起,道:"若是平时,休哥必尽力奉陪,但此时此地,休哥身负十余万大军之任,不能以身涉险,请赵公见谅。"
赵匡义微微一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不知他怎么动作,竟已如一缕轻烟般自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