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送啊?”
“黑水兵打草谷的规矩:乖乖听话的,取财不取命,有敢反抗的,全队皆杀,一个不留。”
“…”
远处两人的计议,那些个黑水兵自是不知道,当那支商队走近到”工作距离”之内后,那首领将手一招,只听得呼哨声响,那些个黑水兵一拥而上,围着商队,大肆搜掠起来。
那商队规模不算很大,只二十来人,不到十挂大车,都是些个布匹茶叶之类的东西,未两辆略贵重些,也只是些个锅子犁头之类的民用铁器,还打造的十分粗糙,显然不是什么值钱货色。那些个黑水兵搜捡了一阵,渐渐不大耐烦起来,有两个暴躁的便将腰刀拔出来,砍在车上,骂骂咧咧的道:”都是些什么球操的货色,敢是在消遣大爷们么?”
那商队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着了身深灰色茧绸袍子,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在不住的筛糠,听得那两个黑水兵喝骂,当真是连站也站不住脚了,全靠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小厮搀着才没有瘫倒,一迭声的道:”小…小人是小本生意,确实没…没什么油水,请诸位大爷发…发…”到底要”发”些什么,磕磕巴巴,怎也听不清楚。
倒是那小厮显得还强干些,扶着他坐下后,自车腹中掏摸出两个包裹来,双手奉上,道:”我们这趟货是自平家口贩来的,在路上已走了十几天,人吃马嚼,过关住店的,实在是没什么多余钱财剩下了,只余这些在此,还望各位大爷能笑纳了,高抬贵手,我家主人将货物出手之后,必定还有一份人心,总还省过各位大爷自行赶车叫卖的麻烦,如此可好?”
那首领嘿嘿冷笑两声,道:”小子,好快的口啊。”
“使麻烦来吓老子?你大约还不知道,老子黑水贺,只要有钱可捞,他妈的连鬼都不怕,还怕麻烦么?”
忽地扬声喝道:”来啊,将这些车尽数给赶起来,带回去!”那些黑水兵一声答应,已纷纷动手,将各车马头扯住,拉到一处。那老板是早如一滩烂泥般软在地上,看样子还是怕惹着这干凶煞不悦,不然早已扯着嗓子放声了。
不一会,各车已被赶在一处,商队人等尽被赶在一处,身上搜检不说,好些的衣服也都被撕扯下来,十分狼狈。
那小厮身上衣服甚是一般,那几个黑水兵看不上眼,幸免一劫,却还是不大服气,蹲在老板身边,两眼转转的,只盯着那些黑水兵在看。他手上脸上甚脏,表情倒是不大看得清的。
那首领”黑水贺”哼了一声,慢慢驱马过来,扫了众人几眼,忽地一咧嘴,向身后一人说了几句,叽哩咕噜的,并非夏语。他身后那人愣了一下,答了几句,也是叽哩咕噜的,听不明白,但说话时脸上笑容满面,显是颇为高兴。
他说些什么,云冲波自是半点也听不懂,花胜荣却是全身一震,脸色忽地变作惨白。
花胜荣的反应自是瞒不过云冲波,低声道:”什么事?他在说什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