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霜渐渐将局势扳回时,云冲波的局势,却越来越糟了。
仍是先前那屈身横刀的架势,身上的伤口却已增添到了二三十条之多。云冲波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忍着一阵一阵的疼痛,不肯叫出声来。
(这死猴子,下手…还真够狠!)
(这样下去,光流血也要流死了!)
与那边的战况完全不同,对峙虽已良久,真正的交手却只有三四个回合,每次都一样:看到机会后,袁洪一闪而过,铁爪挥动,在云冲波身上留下数道血口,而同时,云冲波也必将蹈海全力挥动,可,除却第一次外,他便再没有那怕一次可以对袁洪造成真正的”危险”。
(再快一点,如果我能再快一点点,一定可以砍死这头猴子!)
恨恨的在心里骂着,云冲波却也知道,自己这完全是在作梦。
(唉,这把鬼刀,说不灵吧,时不时会有点用处,说它灵吧,急的时候,却又不肯救命…)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却也不敢将精神有半点放松,透过布满浑身上下的伤痕,云冲波已清楚知道着袁洪的可怕。
趁势进击,本就是武学之理,当云冲波落尽下风时,袁洪自也不会给他太多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出手的频率越来越快,虽然每一次的收获再没有先前丰富,可积少成多之下,却令云冲波的伤势累积的更多更重。
…云冲波,已几乎可说是濒临崩溃了。
直到,他,挥出,那一记,反手刀。
那将袁洪的头巾挥落,几乎将之头颅斩下的一刀。
(嗯,我这是…)
令云冲波讶然的一刀,同时也令袁洪惊疑,将攻击暂停,蹲下。云冲波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喘息回复的同时,他也努力开动脑筋,想要找出原因。
力量?久战之后,那东西只会变弱而非变强;速度,与力量一样,没有突然增加的理由。
(难道,是蹈海终于看不过去了?)
一闪而过的想法,令云冲波极是高兴,但,只一闪,他已认识到那事情的不可能。
(没有蓝光,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唉…)
寒冬朔日,汗也好,血也好,都很快胶结起来,与被撕破的衣物纤维缠成一球一球的,混着溅在身上的沙砾,又痒又痛,十分难受,可是,云冲波现在却无暇去考虑这些东西,”吓阻”的效果不会持续很久,若不能尽快找出方才的”一刀”为何会快,他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再感到什么是”痒”或”痛”
(嗯,是了,刚才我出刀的时候,很累,很倦,所以,并没有立刻注意到那猴子的出攻,是他快要迫近时,才猛然警醒,反手一刀,难道说,观察和思考之后的”出刀”,反没有象这样靠感觉惊醒之后的出刀快?)
难以置信的答案,荒唐的答案,可,当一切已濒于死境时,人便会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