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人君子,才冒险一试,昐能得投生天,当时…当时奴家也已打定主意,若还不行,待船到中游,找个机会一跳,也就是是了,总要好过随那些恶人去…”说着便又堕下泪来,她举手拭了,又道:“喊公子表哥,不是奴家斗胆高攀,实是盼望那些恶人若能信了,觉是奴家若有亲眷,便能够收敛一些,那想到他们凶胆包天,竟还险险得罪了公子…以及这位姐姐。”说着又敛裳到萧闻霜身前,深深一福道:“谢过姐姐了。”萧闻霜哼了一声,却到底还是还了一礼,将她扶起。
花胜荣眼睛乱跳,心下大为称奇,想道:“这丫头倒有眼色的,竟然能看出死丫头不是男人…”旋又自行释疑道:“哦,是了,想来死丫头顾忌在先,对这丫头当然是半点客气照顾也无,说不定还要恶面相向,当然能猜出他不是男人…”忽觉好笑:“云小子倒有福气的,总有两个娘儿在他身边斗来斗去。”心底却对云冲波半点羡慕也无,反而略觉同情。
又听那少女低声道:“除此以外,奴家…奴家年少时确曾有过一个表哥,当时也常到奴家家里走动的。(花胜荣鼻子一嗤,想道:“干柴烈火好作饭,表哥表妹好成亲,什么表哥,说是情哥哥还差不多”,看看萧闻霜,却不敢开口)因他眉目之前确与公子有几分相似,奴家一时胡涂,才错呼出口,公子既然不喜,奴家绝然不敢了…”说着已又是珠泪成行,泊泊而落。
云冲波却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只觉手足无措,要为那少女拭泪时,却又不敢,当真是坐卧不安,见她泪水不停,却又不哭出声来,只是瘦得似一阵也能吹出的身子在不住轻颤,心下甚怜,又觉自责,便道:“你,你别哭啦,没甚么高攀不高攀的,你,你…随你怎么喊好啦!”最后一句说得甚急,简直已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忽听砰的一声,萧闻霜嗖然立起,竟然大步走了出去。
花胜荣心下大快,想道:“这死丫头也有今天,好极好极!”又见云冲波神色有些迷茫,显然不明就里,不觉又摇了摇头,心道:“小子,不懂了吧,难过的还在后面哪!”却忽然想起一事,便又向那少女问道:“说了这半天,倒一直忘问了,你叫什么哪?”
那少女眼睛眨了几下,低声道:“我叫小音。”
三日后,吴起渡口,一只大船正在缓缓靠边,岸上车马交集,都是等着来驳货的小商小业,至于等着上船的人,现在还不会出现,卸尽船货,装上新货,再等已熬憋到眼睛通红的水手们登岸煞一番火,装一肚子老酒鲜菜,总得有一个白天才够,事实上,通知中向下游开船的时间本就是酉时。
但,萧闻霜却已到了附近。
虽然确是急着离金南下,可萧闻霜还不至于急到要在这里干看着大船驳货下客才能安心的地步,并且,她所在的地方虽然能够看清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却又离码头还比较远,若非有心人的话,便很难在码头上察觉到她的存在。
(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多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