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子,就是夏人的所谓精兵了吗?”
发出着轻蔑还带一点感概的喟叹,敌人终于现身,却只有一个:全身都藏在黑色的盔甲下面,他缓缓的自城楼的阴影当中走出,背负长弓,左手提着一把闪亮的马刀,刀口上犹有鲜血滴下,右手中却握了本册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唉…”
轻轻叹着气,他慢慢的走向前来,却不放过任何一具尸体,总会从上面踏过,而当他脚踏踩下去的时候,就必有阴阴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耳听着染血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两名望卒抖个不停,都知今日已是不能幸免,竟连“还可以大声喊叫”也都吓的忘了。
却忽然,有一只手将他们扶起,更将一样东西摊在他们脸前,淡淡道:“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那老成些值卒抖抖着道:“我,我不识字…”说话时牙齿撞个不停,听起来含混不清,十分的辛苦。
那手的主人失笑道:“是了,我倒忘了。”便将那东西抬起,念了几行,道:“这是什么?”两名值卒听得明白,都觉胡涂,却也不敢不答,小心翼翼的道:“是,是我们轮值守城的规矩册子…”
那人道:“哦?”
又道:“这东西倒新的。”说着翻了几页,又道:“后面还揿了印,是才出的东西?”
值卒道:“是。”
那人轻笑着又翻了翻,方道:“印是兴庆那边加的,瞧样子是上面推下来的?”
值卒面有得色,道:“不是,是咱们这边定的,上头见定的好,便立成规矩要推,当时还奖了我们老爷,连我们也混了一顿酒肉。”
那人失笑道:“什么?!”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说着话,他的语气已渐渐变的阴沉严厉起来。
“为什么,你们自己订的规矩,却没人遵守呢?!”
说着,他的手指已在册子上掐出几道线来。
“若果这几条真都照着办的话,我现在该早被发现了,但为什么,你们从军官到士卒,竟然没一个当真去照着办的呢?”
那两名值卒面面相觑,一时还真想不出话来回他,过一会,方有一个先道:“但是,这些规矩,这些规矩本来就是制订给上面的老爷们看的,订规矩的老爷已经升了官,这个执不执行,谁还去理他…”
那人淡淡道:“哦?”
便立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也对,阴奉阳违,阴柔狡诈,那本就是夏人习气,不足为奇,可是…”
说着话,他忽地转回身来,目光炯炯盯着两人,神色极为威严。
“可是,为什么你们也会这样?”
“黑水家的男人,不也是草原之子吗?你们不也一样是马背上的民族吗?为什么,只是一代人的时间,你们竟就可以把夏人这些东西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