琊王家从不参与任何家族内斗或是帝姓更替,说到底,那都和我们无关。”
“只要别人不伤害到王家,王家就不会给别人以伤害,在逐鹿那样子的事情中,王家唯一的原则就是支持有希望速胜的一方,而在此以前,王家将持守中立,决不会贸然介入。”
”这便是与时推迁,不事一姓的与时推迁,使王家立族数千年亦能富贵不灭的最高原则。”
“但,在这原则当中,亦有着例外在,你可明白?”
说到最后一句,王思千声中已有寒意,鬼谷伏龙却恍若不觉,躬身笑道:“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唯华夷之辨乃大是非;此亦一轻重,彼亦一轻重,唯风骨气节关大轻重…琅琊王家执守大夏文明数千年,向恶于里通番邦者,有敢为之,便没什么中立好讲,晚辈一向知道。”
王思千微微点头,道:“你晓得便好。”却见鬼谷伏龙依旧是持礼恭谨,全无两样,心中暗自叹息,一时也无话可说。
忽听下面又是一阵轰动,更有许多人狂呼大喝,似极兴奋。
王思千听在耳中,早已明白,愕然道:“完颜大司马居然要亲自统军出取项人主力?”
又见鬼谷伏龙唇边似有笑意,蓦地怒火上涌,沉声道:“你当真想明白了?”
鬼谷伏龙徐徐欠身,道:“请人王明示。”
王思千深深呼吸一口,缓声道:“金州的事情,原牵不着中原兴趣。”
“冬春之交,马无料草,三族联军,各怀机心,大海无量虽能,但面对项人三大氐族的勾心斗角,也不过是空得一个尊号居中协调,并没法当真作到些甚么。”
“所以,对完颜家因歼剿太平道而致边关空虚,被项人乘机而入的事情,我们并不想认真计较。”
“同样的,你到底是忠于完颜改之,还是忠于完颜千军,又或自怀机心,那种事情…我们亦不介意。”
鬼谷伏龙低声道:“若果介意,文王或是龙王早已将在下清除了,是么?”声音中竟隐隐有愤意流露。
王思千断然道:“正是。”
想了想,又道:“儒学弟子遍天下,军中将佐半龙门,更不要说十三衙门的人无所不在,无所不侦,何况天下归心,民意附夏,金州虽去中国万里,但亦只是掌上之舞,覆手可灭,你可明白?”
他这番话说的其实甚为奇怪,要知王思千在朝中并无任何官职,只虚袭爵位,习领封地而已,但这几句话说出来,却俨然是当朝相臣的口气,似在戒讫外臣一般。
鬼谷伏龙却不感奇怪,只是轻笑道:“学生幼读诗书,素严华夷之防,请人王放心便是。”
又道:“黑水家本是夷种,不知礼教开化,旧日甚有父死而子承其母,兄亡则侄皆为子诸般陋习,便立一家长,往往也需血溅五步,丑怪之处,非中原文明之士可以想象,如今内附不过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