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一夜未归。萧闻霜自然不负其托,在云冲波窗下守候至明--她当然半点辛苦也不觉得,倒是早早就被她以”公子该歇息了”撵回去的小音,颇又探头探脑了几次,直到月近中天,方才悻悻的睡了。
”禀将军,昨日城中军民伤损单子已理出来了。”
”唔。”
答应一声,赵非涯并不抬头,一手将册子接过,草草翻翻,便交于身边副将,道:”依这单子理清出来,与现在编成民军的目录对一下,凡有至亲长者殒伤的,优先安排到阵前…”一边便挥手道:”下去吧。”
那手下却停了一下,欲言又止。
赵非涯早警觉过来,住手抬头道:”怎么了?”
半个时辰后,城东,一段昏巷内,赵非涯半蹲在两具一俯一仰的尸体边,蹙着眉头,在细细察看。
”昨天依将军令,我带五十名弟兄缉察城中死伤情况,一路清考到此,见这两人死的太过蹊跷,便…”
赵非涯忽地一扬右手,那手下立时住口,他沉吟一下,向一直垂在身侧的另一名部下道:”你怎么看。”
那部下面无表情,道:”昨日项人入城,由东门而入,分自西南两路遁出,计杀九百三十七人,伤一千六百六十一人,并无一个伤势类此。”
顿一下,又道:”但前日城北,项人撤走后,亦有黑水兵七人死状类此。”
赵非涯微微点头,道:”很好。”忽一挥手,将先前那手下屏至巷外,方冷笑道:”你认为此人仍在城内?”
那部下道:“是。”仍是面色木然。
赵非涯嘿嘿一笑,道:“好了,回去罢。”走了几步,又道:“将这两人从单子上勾去了罢。”
两人看看将要走出巷口时,赵非涯忽又站住,道:“这几日夜间排值只巡大路,不必再理巷道…”,顿一顿,又道:“如再有死人出现,你一手负责,不可再令消息逸散。”那人点头答应中,两人走出巷外,招呼上那名士官,大步流星般去了。
三人去远,黑巷复归平静,只留下几缕似有若无的阳光曲曲折折的射进来,照在两具尸体上:俱是项断骨折,由脖子至胸腹都被撕的血肉模糊,断口处皆毛毛糙糙,极似用牙咬出来的。
“天灵灵,地灵灵,骊山老母下凡尘,老母带来吕祖仙,吕祖授我仙灵丹,此丹非是凡火成,一点元阳用心间…”
“大叔,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看着眼前那一片乱纷纷的样子,饶是云冲波萧闻霜认识花胜荣已非一日,也只好无言,只好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
此时太阳正高,午时将至,本就不大肯老实躺着的云冲波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大为好奇,便央萧闻霜扶他出来看看,却谁想,竟见着如此荒诞的一番景象?
也就是数十步纵横的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挤了千来号人,以老者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