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了转机。
眼光凶光方绽,却立时变得泱乱,之后,马伏波那似是铁打钢纂的身子竟然晃了几步,似有些站不住脚,身子屈下,双手捧着头,脸色颇为痛苦。
(这个…)
一时间,金络脑大感踯躅,却也只是一下子工夫,心中已有定数。
(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我河套一族数十年气数,无论怎样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身子疾旋,金络脑却没有接近过去,而是向后急退,一边自腰间抖出长索:只一甩,早如灵蛇般自地面掠过,将那刚刚落下的断刀卷起,寒光一闪,便直直劈向马伏波的右肩!
电光火石中,马伏波猛然抬头,疲态尽失,满面凶色,目光有若实物,竟令金络脑的呼吸也为之一滞!却只是短短的一下,便仍恢复为适才的倦怠模样。虽然身子颤抖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眼睁睁看着钢刀落下。
甚至,他还在笑。
心中充满疑问,金络脑却不会因此收手:对漠上的弓马之士来说,“慈悲”这种东西,最多也就只会表现为把战败的敌人收为奴隶而非处决。
但,那一刀终究未能落下,轻轻渺渺有若振弦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那长索应声而断,马刀“嗖”的一声,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是什么人?!)
一念未竭,金络脑已是周身如缚,连手指头也动不得一下,就这样僵立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高士自黑暗中步出,将手扶在了马伏波的肩上。
“马昭毅…这又是何苦呢?”
马伏波脸上本来肌肉抽搐,眼中又有绿光闪烁,但,那只手一搭上他肩头,却似将什么神奇的东西注入到他的体内,顿时神色平复起来。
却仍是倦极,倦极的苦笑之色。
“人王,又何苦呢?”
“难道我还能有救吗…”
微微点头,王思千也不理会僵立一侧的金络脑,油然道:“你心里很清楚,这就好。”
“要将青釭强行抽出,我办得到,要保住你的命,我也办得到,但…”
“两件事情,我却只办得到一件。”
看似矛盾的说话,马伏波却完全明白:自刚才起,他重拾自己的意志,可同时,他身上经已愈合的各处伤口也开始缓缓绽裂,有血水流出。
“当青釭主宰这身体的时候,有神力加护其上,刚才那种程度的伤势再多,也不会致命,但是…那仅限于它还在的时候。”
王思千未尽的意思,马伏波也并不用他说出:自己虽将对这身体的主宰权取回,但奎木狼仍然栖息于内,所以各处的伤口虽开始恶化,却都不算严重,但,如果真将奎木狼自体内完全驱除的话…单是刚才穿心一刀的伤势,便足够让自己死上十次。
两人一问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