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寿十方竟已闪电般移到他身前,右手月刃已劈至那僧人额前,却被曹伯道以禅杖架住—乃是自那僧人手中夺下来的。
他两人据那僧人本都有七八步远,但一旦发动,竟是疾若星火,那僧人就如小儿般不能自用,一时间尚未明白,口中还在道:“…通上姓…名…”声音渐说渐小,更开始不住打战,却是终于明白过来,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中露出狰狞神色,寿十方盯着曹伯道,寒声道:“你想他死?”说着用左手指了指曹仲德,曹伯道怔一怔,道:“不行。”又道:“但,十方,你也不要…”话未说完,已被寿十方锐声截断道:“放屁!”说着脸上已凶光毕现,又大声道:“百道,我问你,如果当初,我们杀一个人就能让师叔活下来,就能让后来的事情都不发生…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杀?”
曹伯道声音一滞,道:“这…”寿十方已大声道:“这什么,我只问你,会不会杀?!”
“你应该明白,你一定会杀!”
“所以别骗自己说你是佛心不忍杀伤,你只是觉着还没有足够的代价来值得你杀人!所以我现在就来问你,为了你这兄弟的命,你觉得值不值得你去杀人!?”
厉声叱喝中,寿十方手上却未闲着,呼得一转,月刃已自禅杖上脱开,反手砍向那僧人腰间,这一下动手较刚才更快,那僧人本已吓至酥软,那里还能闪让,却只听得“铮”的一声,星火再溅:曹伯道竟也将那禅杖闪电般转过杵在地上,又将这一击挡下!
“百道,你!”
事出意外,寿十方惊怒交加,声音也显得尖锐起来,曹伯道脸色却严肃起来,盯着寿十方道:“十方,刚才的问题,我现在来回答你。”
“如果当年我们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就能救下师叔的话,我一定会杀,但事后,我也一定会自尽来向那人谢罪。”
他声音仍然平缓,不疾不徐,却令寿十方居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看着他,听着他续道:“至于今天,我不会杀人,也不会毁这寺,但,我也不会眼看着六哥死掉。”说着手上重重一顿,已将寿十方的月刃震开,余劲所及,更使寿十方退出数步,脸上却仍是迷迷登登的。
面如古井无波,曹伯道弃下禅杖,双手合什,道:“请你给我解药,十方,做为那代价,我愿意来承受你的愤怒。”
寿十方脸色数变,终于要开口时,却忽听得清亮佛号自殿外传来: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步此佛地,贫僧有礼了。”
因着这意外的干扰,寿十方与曹伯道间的僵持得着了转缳的机会,但,这却不等于寿十方会对这新来者持以感激之心,事实上,在他心目中,这人更应该说是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让他的“愤怒”可以发泄掉的机会。
“你又是什么东西?!”
极为无礼的喝问着,寿十方迅速从面对曹伯道的位置将头别开,这使他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