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却足够让诸人听得清楚。
曹伯道轻叹一声,低头不语,曹仲德脸色也甚为难看,只寿十方一个似极为快意,叉着腰大笑,笑声当中,那胖僧脸色数变,渐如死灰,突然一头磕在地下,呜呜痛哭起来。
大笑一时,寿十方猛然转身,看看曹伯道,又盯向宏道,大声道:“你们两个瞧见没有,这就是佛门中人!这就是他妈的佛门中人!”忽地仰起头来,向着殿顶嚎声道:“师叔,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佛门,这就是曾让你付出这么多东西的佛门…他妈的,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东西杀光,没有把他们铲除干净!”嚎声如狼,似极伤痛,居然有泪如连珠,滚滚而下。
他又笑又哭,状似疯狂,却将殿外诸僧尽都慑住,无一点声音发出,便连曹伯道曹仲德也都觉没话可说,反是宏道轻诵一声佛号,道:“施主,你毕竟还是错了。”
一语若钉,令寿十方的呼嚎嘎然而止,恶狠狠看向宏道,也不擦拭脸上泪光,嘶声道:“你说什么?!”
宏道微微摇头,从容道:“我是说,施主你错了。”
说着话,他更缓缓走向寿十方,脚步从容,竟全不受殿中气氛影响。
“好生恶死,不解至道,本是世人之常,若非如此,我佛也不必造真经三藏劝化世人。”
“正因世人不解真理,才需要代造渡劫净土救世,正因为世人皆难弃皮囊,才需要宣讲佛门真谛…”说着话,他已走到那胖僧面前,看一看他,立掌道:“生有,你明白了么?”那胖僧僵然片刻,忽地若崩溃般扑倒地上,又复痛哭起来。
“你!”
怒吼一声,寿十方闪电般掠近,一边已飞起一脚将生有踢出七八步远,一边怒视宏道,道:“大和尚说得嘴响,想来你是不怕死了?!”
宏道轻叹一声,低头不语,却也无半点退避意思。
“你…你!”
怒气勃发,寿十方再不能自制,蓦地一声狂号,飞身起来,只见得两腿连环飞动,一时间也不知在宏道身上踢了多少脚,也亏得他控制精妙,虽然砰砰之色不绝,却始终没有将宏道踢离原地,只如一个沙包,蓬蓬通通的振个不停。
踢得一时,寿十方终于满意,一声怪吼,双腿齐蹴,蹬在宏道胸口,把他似流星般倒踢出去,直撞上大殿正听如来金身方才停住—已是硬生重撞进金像里面,将如来形象撞到一塌糊涂。
也不知释浮图到底在宏道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总之果然了得:被殴击如此也不见外伤,更又有浅浅白光出现,在宏道撞入佛像后即便出现,自头部开始,流动向身体的其它部份。
寒光一闪,寿十方已也掠上佛身,半蹲在宏道身边,定睛看着他,神色甚为奇怪。
“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想这样对你的,因为你的名字,也因为你所做的事情…它曾经是另一个人的梦想。”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