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着,被蹈海自血泊中扶起的,正是南路军统帅,太平南王“风月”,胸前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皆被烧焦,而同时,他的右臂也几乎被完全打碎,唯五指仍是紧紧扣住那面铜镜,不肯放松。
“我错了,我没有听你的意见…心急冒进,死不足惜,只可怜这些弟兄…”
喃喃的说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蹈海全力输功,试图压制风月的伤势,但,那也只能换来对方的苦笑。
“没用的,蹈海,放弃吧,我是不成的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带回去,告诉天王,告诉大家!”
声音变得非常亢奋,已见过不少死人,云冲波觉得,这多半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而很显然,蹈海也是这样想的,根本不肯问那是什么事情,他只是继续的努力输功,并劝慰着风月。
“我说我已经没救了!”
声音变得很着急,更透出怒意,风月告诉蹈海,身入太平道,对这一天早有觉悟,没什么可怕的。
“我败,不仅是因我轻敌,更因为对面的敌人,无论那方面都比我更强!”
“袁当…这个人,他很可怕,他绝对不是一介武夫…他的智谋,也许比他的力量更可怕,这一点,你一定要带回去,一定要让大家知道!”
……
兵败,和身受重伤,令风月能够不断撑持的,无非是一点执念而已,所以,当相信自己已经成功时,他便很快松驰下来,闭目而逝,至于他手中的那块太平天镜,则和前次的子袍一样,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迅速的变作透明,融化入虚空当中,不复出现。
一时间,云冲波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翻翻滚滚,激荡不休,竟是如此的炽烈狂热,如此的,渴望一个“发泄”。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极不和谐的,如冷笑而嘲弄一样的声音,突然自正前处的崖顶出现,而,在猛然抬头之前,云冲波已自声音中认出了那是谁。
大正,都骑尉,袁当!
披发,高居崖顶,背后是一轮寒意逼人的冷月,袁当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下面。
“我花开后百花杀…不,这样的句子,仍未可形容这样的战场,亦不能抒发某心中的快乐与满足,更没有描摹出失败者的绝望与狂乱…嘿,那这几句呢,你觉得又如何了?”
带着残忍的微笑,袁当缓声道:“七百里驱十五日…横扫千军如卷席,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搭档,你说,这样的句子,来形容这样的战场,又是否贴切了?”
“我说…你可以去死了!”
虎吼出声,蹈海全身都透出幽幽蓝光,只一跃,化作一道巨大刀虹,冲天斩起,直扑崖顶!
(这就是…第九级力量!)
期待已及的时刻终于来临,云冲波大感兴奋,集中精力,希望体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