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方,用着那种又疲惫,又亢奋,又似乎有着隐隐失望的眼神,看向子贡。
“而,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口气中饱含着讽刺,更不等子贡回答,便走向孙雨弓,将她拦腰抱起。
“小弓……放心吧,老乌鸦飞走了,现在,我送你回家。”
声音不响,很是温柔,但……当然,沉睡中的孙雨弓听不到这些话。
似乎已该是结束,但,在太史霸将要离去时,已完全陷入雪地的子贡,却慢慢的举起了右手。
“两个问题,最后两个问题。”
眼中闪过杀意,太史霸缓缓转身,道:“二十个也可以,但……”
“若问得不能让我满意,端木公,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若问得不能让我满意,太史将军,子贡本来就活不过今夜。”
可能是被打到太痛,子贡静静躺着,并不起身,只用很微弱的声音告诉太史霸说,子贡的可怕,全在“心力”,但心战之术,最是幻渺,早在多年以前,他便被再三警告,对没有把握的敌人,不可轻启战端,若一次失去掉“看透人心”的自信,便可能形成每况愈下的恶性循环。纵侥幸不成废人,也再没资格承载“子贡”或是“端木赐”之名。
“这样吗?那么……请便。”
将孙雨弓抱进屋里,太史霸回到子贡身前,深深呼吸几口,盘膝坐下。
听着太史霸坐下,子贡却没有发问,许久,才慢慢道:“不,两个不够,而且,时间也不够。”
“请给我多些时间,好么?”
默默点头,太史霸再无其它动作,如入定了一般。
如是……许久,许久。
天,变得更黑了,那却是长夜最后的反抗,之后,东方,乃至整个天空,会迅速被晨光淹没。
夜已央,子贡,就这样在雪中躺了一整夜。
“第一个问题。”
终于有了动静,子贡问太史霸,由小到大,他打的架多不多?
“很多。”
回答很简单,声音已变得谨慎,整夜的入定,显然也已令太史霸镇静下来。
“吵架,或者说对骂呢?”
“那是娘们的玩艺,不过……如果你说的是舌战,我倒也经常会玩。”
带一点微微的得意,太史霸告诉子贡,自己从小就喜欢琢磨一些“公论”,虽然,有人说他这是“钻牛角尖”。
“但,这样说又怎样?反正他们也说不赢我,我只当他们是在发泄。”
“哦,从小就没吃过亏吗?”
静了一会儿,子贡问太史霸,用拳头也好,用舌头也好,他教训最多的,是什么样的人?
“这叫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