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步行事,都不会是就事论事,必有后着,一如此次,无论子贡有多么难以沟通,他也必定有不止一种办法把自己赎下,换言之,之所以用“萧闻霜”的情报来作交换,必是因为这样的交换乃是诸次交换中最具利益的一种。
(据说,玉清是属于对“不死者”相对不太重视的一系,难道,这也是双方默契下的产物?)
自入伙锦帆贼以来,太史霸对南方诸大势力的认识已颇不少,但想来想去,仍觉得不可能是这样。
(奇怪,那到底是什么……我没道理想不出来!)
恨恨的,太史霸颇觉忿忿,一小半,倒也和孙雨弓有关。
(那个好狗运的小子,如果不是身为不死者,八辈子也别有所成就,更别说让小弓这样注意……慢着?!)
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如雷殛身,太史霸一时竟控制不住周身力量,寒气猛吐,立将胯下壮驴冻杀!
(不破不立……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他竟然是想……)
胆色过人,在生死线上也走过不是一次两次,但,今次,太史霸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他竟然相信……他竟然相信,那小子……可以凭一已之力,战胜子贡?!)
太史霸的异常动作,当然给车夫们造成干扰,但,在他们失措之前,天机紫薇已先从车里迈出,一边丢出银子将他们安抚,一边走到太史霸身前。
“既愿意走路,我们便散散步好了。”
将速度和心情一起压住,跟着天机紫薇,太史霸深深呼吸,却总是压不住澎湃心潮。
(对……在那样随波逐流的情况下,他仍然可以锻炼到与我们同级,那么,若将这一关突破,若找到自己的‘路’之所在……他的前途,他的前途……)
震惊当中,却也觉得眼前豁然开亮,太史霸颤着声,道:“你……你到底准备作什么?”
并不回头,天机紫薇悠然道:“我准备作什么?问你自己也可以。”
“若你我异地而处,你会怎么作?”
怎么作?
怔怔站住,嘴角浮现惨笑,太史霸咬着牙,一字字道:“我……我会尽快,努力,弥补掉当今最大的危机。”
“好。”
声音愈显轻松,天机紫薇道:“那危机,是什么?”
“……不必废话了!”
声音忽显激烈,却立刻压低,太史霸回头看看,确信孙雨弓未被惊醒,方压着嗓子,道:“若我是你,若不死者能通过子贡的考验,我……我……”
似哽在喉,太史霸颤着声,“我”了几次,方以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挤出来道:“……我便会遣使太平道,求结婚姻之好!”
轻声一笑,天机紫薇并不就这答案作出评价,只挥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