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并不开目,子贡慢声道:“告诉我,不死者……你所形容的那个世界,岂不正是我儒家的‘大同世界’?!”
“我刚才已经说过啊,‘大同’与‘太平’的关系,你根本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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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发出尖锐的笑声,云冲波眼中却是全无笑意,反而像是饿极的猛兽一般,直勾勾盯住子贡,决无瞬移。
“牵强附会,寄祀他人……儒门的自尊,原来竟是如此可怜?”
“可怜?”
低声笑着,子贡忽然道:“不死者啊,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呢。”
“你说到子贡,你说子贡的‘安全’,在于儒门的‘力量’,但你错了,这样想的话,解释不了历史上很多次子贡的转危为安,也是在侮辱子贡的能力。”
“一出而动五国,那背后,是对人性的把握,对大势的把握,所依靠的,并非‘儒门’之力。”
“……所以?”
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任谁也能听出云冲波的杀意正在疯狂流溢,偏生子贡却什么感觉也没,仍旧闭着眼,缓缓道:“所以,你若现在杀了我,也只说明我该死。”
“子贡之力,在于对‘人心’的把握,若我的言语不能阻止你不计后果地伤人,那我便不是称职的子贡,辱没先贤名声,纵死有辜。不死者……你以已度人了!”
“你?!”
冷笑一声,竟不容云冲波说下去,子贡铮然张目,道:“你虽见太平世界,却但见其形,不悟其神……我已说过,去其名,得其实,苍生之幸,儒门之幸!”
“是……没有了儒门的儒门之幸么?”
大笑出声,云冲波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没人再把儒门当一回事,十三经不再是必须的读本……只有那些学者,那些喜欢研究古老过去的人,才会把它们保留在案头。”
“十三经……只是形式,天下大同,才是儒门的追求。”
声音中全无动摇,速度更有了微微的加快,子贡道:“这个世界,正是儒门所追求的世界,体现着儒门的精神,但你却又说有人能够让儒门完全消失……那样的解释,只有一个!”
眼中放着兴奋的光,子贡道:“新的圣人,终于出现!”
“夫子当王不王,绝笔狩麟,,斯时的天下,并不理解夫子的大义,并不能够追随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