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地的军站,在行伍间打拼了数十年的龚屏藩并没有多大愤怒,倒是颇为欢喜,觉得是立功时候到了。
“那当然是好机会,特别当他听说带队的竟然是不死者本人的时候。”
帝军采取“中部消磨,两翼包抄”的战法,不住推进,不求与太平道直接争夺,只求将那些在势力以外的水陆要冲控制。右翼领兵者,是王、龚、刘、孙等六将,他们手中各有数千打过仗的老底子,又征用民伕,整顿团练,号称十余万,声势甚大。那龚屏藩在诸将中年纪最长,实力也最雄厚,有五千步卒,一千马队,再加上新征入军的,总有两万人的规模。虽知不死者勇武无敌,但毕竟是孤军敌后,龚大将军便用人命去填,难道还填不死他?
……结果,他的人追到山边,不敢进,追到水边,不敢下,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这支部队围在了山里,却在几天后,听到了云冲波已在隔壁郭骅骔的防区里出现,从从容容打掉了一个小镇子的消息。
“就这样,神出鬼没,一击必杀……开始别人还想看老龚的笑话,到后来则是人人都在跳脚。”
合上军报,那先生笑道:“这是四天前的事情,算起来……现在只怕又有不知那里遭了殃呢!”
帝牧风闭着眼---毛巾已是冷了,他也不换---淡淡道:“强兵,可惜止于此了。”
那先生笑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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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一千出头的样子,有一次曾经聚集到近两千人,但那是裹胁了先前一战的败兵,随后也就让他们散去了。”
神色专注,那先生虚虚指点,却如同正看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第一个点,在这里。”
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斜斜的向左下方划出一条曲线,那先生道:“三天后,一百里外,第二个点。”
“那两处的防区,是按山势分割的吧?”
“是。”
回答了帝牧风的问题,那先生道:“三天时间,百里山路,甩脱掉追兵,还能休整到再打一个胜仗的地步,强兵啊。”
“那也没什么,只是轻装步卒。”
倒不很在乎,帝牧风道:“不死者这一系列动作,在大的层面上,根本没有意义……面对十多万军马相连的防区,他只是一只苍蝇,连当蚊子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苍蝇可以闻着味去找饭菜,不死者……他闻的是什么?”
“是什么都不重要。”
笑着摆摆手,那先生表示说太平道最不缺的就是忠诚信众,而已方又是北来的客军,一举一动,能瞒得了人才怪。
“关键在于,英大司马他好象并不准备认真去打这只苍蝇。”
这也正是诸将不停的把咒骂和抱怨向中军大帐送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云冲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