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双手拢在一起,仔细盯着小音的表情,道:“你还得等。”
“自闭桃园作太古,欲树大木柱长天……你和你的师兄,谁才配走进云龙门为顶天之木?谁才配成为本代桃园的继承者?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决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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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景十二年,腊月初七。
御膳房中,香气扑鼻,诸色杂粮正被分别淘洗,再过一会,就会被混在一起,用小火慢慢熬煮,这熬煮要持续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已经被完全煮透的八色杂粥才会被分盛出来,送进各宫。
仲达靠在躺椅上,眯着眼,似乎已经要睡着了,只鼻翼偶尔扇动一下,象是在捕捉食物的香味。
“公公。”
低眉顺眼的从边门溜进来,仲元行了礼,恭恭敬敬的立在旁边,仲达也不睁眼,道:“怎地说?”
“二皇子好象火很大,”仲元道:“冲刘太傅府上去了。”
“那是自然。”
低低的笑了几声--那笑声甚至比破损的风箱或是相互摩擦的竹片都还要难听--仲达用右手道:“他大概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了……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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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景十二年,腊月初七。
大将军王府。
当听到消息时,帝颙嗣正在喝茶,随着手下的诵读,他很从容的品茶,很从容的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后……如山之崩!
整张宽大结实的木桌,一瞬间就变作粉末,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帝颙嗣脸上仍然带着从容的笑意。
“……老杨,你这双眼,留着是吃饭用的么?”
声音温和,态度亲切,但对已追随帝颙嗣数十年,对刚刚快马赶回,亲自把这个消息带来的无影枪来说,却清楚知道,面前这主公的怒火,已经到了就算用几十条人命也不一定填得住的地步。
但是朱子平劝住了帝颙嗣,并提出了三个问题。
是真的吗?有证据吗?前线会怎样?
三个问题,暂时压抑了帝颙嗣的怒火,认真思考之后,他一一回答。
他认为,这应该是真的,而证据并不重要,因为帝少景肯定不会出面否认,他甚至可能还会在底下推波助澜,使这个信息更显真实。
“至于前线……”
沉吟了许久,帝颙嗣方道:“我本来以为,牧风此去必胜,但不死者……”
却突然摇头,帝颙嗣断然道:“前线无事……不死者必败!”
“他太年轻,而玉清也居然没有提醒他……这步棋何其凶险?一旦走出,无论太平道和我南征大军谁胜谁负,都注定了他才是唯一的输家!”
“伐道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