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刘宗亮文武双全,乃是饱学之士,但这首诗实非什么名作,更有百倍声名的珠玉在前,他端详一时,直到看到边上那幅“杳杳神京路八千,宗祧隔越已经年!”时,才敢判定。
帝少景自入此殿,便不言不语,背着手在那里端详壁上文字,似乎忘了刘宗亮还在身后一样。
刘宗亮再向边上看时,却是半幅长短句,写得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笔法娟秀,柔美至极。他至此心里已知十之八九头绪,再看下去时,肚里搜罗有的放矢,便快了许多。
(宝剑藏龙匣,神龙逐陆居;有意聊思句,无情堪著书……这是帝简文的永福绝笔罢。)
(南风且绝唱,西陵最可悲;今日还蒿里,终非封禅时……这是湘东那一位?龙楼绝行迹,凤阙求无因……这是无愁天子的自述了。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敬汝一杯酒,愿汝万寿春……这是孙长沙的尔汝歌?)
一时间,刘宗亮已将殿中诗书看遍,待瞧到最后一首时,却是不觉苦笑。
(烟凝楚岫愁千点,雨洒吴江泪万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独坐细思量。……将这幅字挂在违命侯“梦里不知身是客”旁边,真是何其刻薄!)
“想当年……”
帝少景终于开口,与刘宗亮一样,他也注目在这幅七绝上。
“李正伦以下凌上,迫迁杨天祚于丹阳,一者何其得意?一者何其黯然?谁想数十年间,正伦后人,便要向着如画江山哀叹‘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殿无名,始筑于我赵家入主帝姓之后。”
“殿内所储,皆是历代亡国天子诗作,我家代代相继,百般搜罗,才有这满殿陈列。”
“我兄弟几人,自束发读书以来,每两月便须来此殿一次。此亦是祖先之制。”
缓声述说着,帝少景转回身来,目注刘宗亮,忽道:“太傅,你想错了。”
走到书案前,帝少景端坐下来,道:“我杀张元和,是为你好。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张元和既死,这事情便到此为止。”
“你愿和大将军王去斗也罢,你愿扶助不死者得天下也罢……都由得你。”
这句话说出,才真是大出刘宗亮意料之外,惊疑交加当中,他却仍掌得住,并不开口。只听帝少景续道:“我才不在乎你扶持不死者,我也不在乎什么兄弟相争,叔侄夺位……”
拍着身下的椅子,帝少景傲然道:“这位子,原不是我想坐的,也原不是我当坐的,我坐这里,不过是觉得大哥保不住这个位子,到时莫要连累我赵家全族共歌尔汝共哭江山!“
“若大哥的儿子能将这位子夺将回去,便证明他比我的儿子更强,若老五有本事将这位子抢将过去,那也只和我当年与大哥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