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事,弄自天下分裂,我等,便不可坐视。”
“须知,一道德,方能一天下,一天下,方可一道德!”
沙哑的语声仍在室内回荡,诸人逐一起身,告辞退去,子夏一一颔首,间或交待几句下面的事情,只道:“子羽,你留一下。”
待室中复又安静下来,子夏闭眼静静想了一会,方张目道:“……刚才说的,当然都是胡扯。”
这句话说出来,子羽却是毫不奇怪,点头道:“那是自然……白虎观之会,是我儒门的耻辱,而非相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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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儒门来说,白虎观之会所形成的“学术共识”,乃是不折不扣的耻辱,为了把这个地洗干净,后世儒者,不知费了几多辛苦,几多心血。
只因,在《白虎通德论》中,自有儒门以来第一次,全面承认了“谶纬”这东西的正确性,并将之与儒门经典建立了一一对应的关系,紧密捆绑,对从建立第一天起便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生们来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
……但在会场上,他们却都象忘了论语中那些最简单最直接的论述一样,严肃的讨论着,研究着,把那些晦涩不堪的文字一一解读,与历史上的种种变化勾连起来,形成能够被人认可的解释。
“……因为,那是皇帝本人的意见啊。”
在儒生们的历史观中,帝明章是个很好的皇帝,与民休息,敬重儒学,他在位的三十年,被史官们许之以“治世”,那可是仅次于“盛世”的好名词儿。
但同时,帝明章也是一个思路清楚,意志坚韧的皇帝,在位的三十年间,他同时完成了对史官与儒生们的征服。他在云龙门召集南北史官,用着反复的问答,将自己的思路灌输给了这些书写历史的人,他在白虎观大会天下诸儒,用着强势的表态,将一向被儒生们厌恶却符合皇帝需要的谶纬塞进了儒门的经典。
“但又如何?曾经被强塞进来的东西,终究还是被清洗出去。天下者,非一人能久据,非一家能久据……”
说着危险到了极点的话语,子夏眼中,似乎放着幽幽的光,道:“人心苦不足,天意自有时,岂是挣扎可逆?孰不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子羽微微点头,道:“澹台明白了。”
子夏探手入怀,取出一柄分作黑白两色的短匕,匕柄上嵌了一颗珍珠,却也竟然是天生成黑白二色,自中而分,泾渭分明,无所偏倚。
“子羽,这把‘天地分’是来之前,子贡交给我的。”
“……拿上它,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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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原本是摆着一颗珠子的。”
这里是御书房的后半间,平日里帝少景接见完大臣后,有时会退入此地,独自儿读书想事,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