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得意,笑道:“第六十八座了。”
又道:“不过之前都是些小寺小庙,真正象样的,这还是第一座。”
释浮图动容道:“三年时间,化建六十八寺,中间还要改造白莲教…佩服。”
又叹息道:“当年你我分手之时,你发下大愿,要建四百八十佛土,光大佛身,如今转眼已是千日,你已做成这许多事情,我却只是枯坐三载,一事无成,两相比照,浮图委实汗颜。”
道宏大笑道:“说甚么话!”又道:“只可惜思千公子来不了。”
释浮图奇道:“哦?”
道宏道:“他们家族里好象出了些事,似乎很麻烦的…”态度并不在意,又道:“下月此时,石狗郡青龙山,天音寺前,恭迎大驾。”说着已举手欲辞。释浮图却是一怔,道:“石狗郡青龙山?那里,不是法相宗的…”
似对释浮图的反应早有准备,道宏笑道:“没错,但法相宗现在根本是一塌糊涂,兴化寺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香火,当地信民宁可来白莲教香坛也不去那里,便怪不得我了。”
释浮图欲言又止,只是合什道:“我知道了。”
目送道宏远去,释浮图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很迷茫,也很疲倦的表情,这样子很长时间,直到天上明月已开始西行,方才猛得打了一个冷战,摇摇头,自下崖去了。
帝光统十九年,十二月初一。
堂州,石狗郡,青龙山。
崭新的庙宇前,人头攒动,好生热闹。
温暖的阳光下,一切都似乎在闪闪发光:石狮,屋顶,崭新的钟鼓楼和金身,墙壁上的绘画,还有每个人的眼睛和面孔。
一切,都似乎是如此的令人高兴,包括了正满面春风,不停的向认识与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的胡山儿,身为白莲教的“教主”,这对他无疑是一个极为光荣的场合。
不是吗?一直都散于草野,被认为是“野狐禅”,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白莲教竟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立庙开光,竟然也会有地方上的名流和官绅们来这里道贺,会有几万名信徒兴致勃勃的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在正式开光之后进来烧香。
更重要的是,据说,连目前在佛门中声望第一的禅宗大德释浮图也会亲自到此,参与这个仪式!
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或是只知道一些的白莲教徒,都因今天的光荣而激动,当然,其中也有少数人物抱着不同的心思。
“过了今天,道宏这家伙可就更加猖狂了。”
“…看看再说吧。”
一问一答的两人,都着俗装,略有不同的,是其中较为精瘦者戴得是顶道门中人才用的雷公巾,另一人则是读书人常见的儒方巾。两人都抱着胸,靠在墙上,满面的不合时宜,全没有高兴的样子。
虽然出身佛门净土,但白莲教毕竟乃是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