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果不是太平道的人卷将进来,事情还未必会闹这般大,朝廷还未必会下这般决心,用这般重手。
……但,抱怨,也就是仅此于此了。
“除此以外,就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无论什么时候,太平道的人总是冲锋在前,据守在后,作战最勇猛的是他们,扰民最少的还是他们。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论头领还是普通道众,从战场上退下后,便能轻松的融入村民当中,如鱼在水,自在无碍。
“就连我们白云菜,我们虽然同样是起于乡野,但……”
虽然同样是起于乡野,但从一开始,能为教中头领、骨干的往往也是村中庄里的头面人物,至于后来起兵作反,颇有劫掠,教中高层更是锦衣玉食,身娇肉贵,看着太平道这样从上到下衣食皆无分别的作派,暗中感叹的,也不在少数。
“太平道的人,最看不得百姓受难……特别是这样,整村整村的杀过去……”
回忆当年,最后,马道空很肯定的说,太平道的人,一定会站出来的。
“那怕是自己死掉,他们也会站出来。”
讲到这里时,马道空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忙忙补充说,当然,这不是因为什么善心,只是为了蛊惑愚民,得其死力。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没有他们来惑乱播弄,这些朴实良民又怎么会起来作反,又怎么会被朝廷进剿,所以,归根结底,这事情还是……”
“好了好了,你想太多了。”
苦笑着把正在搜肠刮肚琢磨“太平妖道”罪状的马道空轰出去,张元空向张元津道:“你啊……执善固执是好事,但刚极易折啊!”
“……唔。”
沉着脸,张元津点了点头,刚才,正是因为他急剧变化的脸色和压都压不住的怒意,才使马道空在仓皇中作出这样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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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的时候,事情终于起了变化。
……太平道的人,真得站了出来。
“他们结的寨是愚形,作的事更是愚行。”
清溪洞以洞为名,其实却是连绵的山地,绝大多数地区都难于通行,只有猎人和采药者才会在其中穿梭。这几天来,进剿的军队也并不是覆盖所有山林,而是分别卡住几条大路后,缓缓进逼。
“然后,当几条大路渐渐收归一处的时候,太平道的人,终于站了出来。”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元空一边喝了口水,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时,突然有人快马回来报信,说前头的路被堵住了。”
严格来说,“堵住了”的说法,其实太过夸张,那只是半山腰上的一间寨子,被仓卒改造成为了一座堡垒,俯视山间大路,不停用弓弩抛射的话,的确可以给强行通过的军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