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时,阎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晃晃悠悠的,抓起酒瓮。
“但是呢……弟啊,你哥的酒品,这几十年来,从来没人敢说过怪话。”
把大碗倒到满,抓起来,抬头,喝尽,放下,阎沙的脸上,已很明显是“傻笑”的神情,身体左右晃动,头部则用更大的幅度在努力晃动着,想要找回清醒与平衡,却在这努力中更加混乱。
“……啧,废物就是废物,除了喝酒,你们还会什么?”
突然传来这样的冷笑,已经喝到半酣的张元津与阎沙同时转过头去,露了不悦的神色,然后,他们看到有同样是黑发黑目,却神气的翘着胡子,衣着一如夷人的中年人,带着满满的不屑,站在酒桌的旁边。
“梦川泷音……你又想找难看吗?”
看清对方面容后,阎沙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喝斥着,但对方只是冷笑,完全不为所动。
“阎爷,请称在下为催光明使。”
轻巧的挑着眉毛,来人表示说,当然,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象阎沙这样的人,喝酒就威风无双,办起事来……那能搞清自己姓什么就不错了。
“所以啊,我一直都很奇怪,两位摩尼大人,为什么会信任你们这些粗人……完全不懂得优雅之美,喝酒……你们连喝酒,都只会喝这些粗劣的白酒。”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正确性,来人带着满脸的轻蔑,举起手中的玻黎酒杯,那里面,是如血色般的果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这样的味道,不是你们这种粗人所能品鉴的。”
“……你他妈在说什么!”
拍案而起,震翻掉满桌菜肴,也震翻掉桌上对放的两只酒壶,阎沙左摇右摆,用力的戳出手指,却总是指不正方向所在,上下晃动,看上去不象在抖威风,倒更象是发了癫痫一般。
(果然……二师兄说的没错。)
低下头,把神色藏在酒中,张元津的目光,却是冷厉如刀,并无半分醉意。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要如何分出胜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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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津,无论你认不认同我的判断,我总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
细细的研读过三夷教的相关资料,张元和告诉张元津说,如今的摩尼教,其实包括了两个核心。
“黑冠摩尼,刘弘,他虽然长年闭关于摩尼教总舵的大光明船中,但终究身为夏人,石天、阎沙和赵仰这三人,无论怎么说,都更亲近他多一些。”
至于白冠摩尼拂多诞,本身向不以武力著称,座下虽有五明子在,但其中泰半也为夏人,张元和原本认为,他在摩尼教中的影响力,至少在夏人教徒中的影响力,真不见得能和刘弘相比。
“但是,要看这些资料的话……近年来,拂多诞并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