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人抓来,随您处置。”
那一边,鬼踏溪却并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他正在跟救下的鬼纳人叙旧。
原来这些鬼纳人,竟是认识鬼踏江的,其中为首的老人鬼风来,更是鬼夜归的生意搭档。
“鬼夜行大人,居然被害了?”老族长去世,新族长即位,这个消息对他们冲击似是极大,而心细的鬼红蛛更是看出他们眼角眉梢藏着的忧心和担惊。
这却要从那个夏人说起。
那个夏人,名叫海贼,是“秘史海家”的子弟,亦是之前听赵用四说过的流官。而那帮帮衬他的花纳族人,更是花纳族族长花象元二弟花象戎的手下。
流官本身并不是邵陵本地人,多是外地世家遣来“历练”,混个仕途的资格。因为并无多少实权,所以权辖之下也盘剥得格外厉害。如果仅仅是他们也就罢了,毕竟是外来人,但偏偏有花纳族的人来帮他们,纳人打纳人,鬼纳人在邵陵又无多少势力,常常被欺负。加上本地世家的谈家,鬼纳人便如被三座大山压着一般,生活艰难。
若在以前,虽然远,但鬼夜行的威名还可以庇佑三分,现在巨树翻折,却哪里避风雨去?
“红蛛,你说,花纳那些软骨虫,为什么又要帮夏人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百十年来,他们不都是这样的?”
“以前听人说,现在是亲眼见。”
鬼红蛛便也无语。
鬼纳、花纳乃是世仇,互相争斗,本是寻常。但在这邵陵城中,他们的争斗,却仿佛有了不同的意味。
两人后几日在街上闲逛,颇见一些纳人内斗之事,更古怪的是,花纳的人们往往跟随着几个夏人,听夏人指示而斗——花纳的人并不以打倒打伤鬼纳人为乐,而是将他们制住,请夏人下手、折磨。别人惨号时,他们便谄媚地笑着,别人反抗时,他们便凶狠地打着。
这不是纯粹的仇恨,反倒像是一种表态,一种效忠。
鬼踏溪在山里面时,倒并不见花纳族人会这样,打便是打。
“花象戎……据说这个人喜欢住在邵陵城里,很久没回狗拜岩了。你说,小香香是不是被他们劫走的?”
“哥儿几个,一会儿下手悠着点,还得留着给海小子出气呢。”
“行不行啊?那帮倔驴子手底下很硬啊,听说。”
“怕个毛!老子这一手道术灭几个纳鬼还不轻松,上次……啊,花哥,不是说你,不是说你!”
“我说你们啊,少狂两句会死啊?把活儿办好了,随便你们吹,要是办砸了,嘿嘿……”
“是!是!”
“都仔细着点,怎么引,怎么打,都安排好。出了纰漏,可不是好玩的!”
暗地里盘算的人,不止一处。
青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