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傻小子段梓守,就从来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比不知死的人更可怕的,是已经死了的人。
两个死灵役就是这样的人。
对已死的人,你用“围魏救赵”的剑法,不起作用,因为它不会再疼,也不会再死,而你还要考虑自己中剑的后果。
张欢必须挡开死灵役的每一剑,不过他还是趁机还了一十七剑。
灵官像肚子上有一个小孔,小贵在那里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师父,才能攻出这样的剑法来。
但十七剑大多数都刺在死灵役的黑甲上,没有造成伤害。
而死灵役的寒气,却在侵蚀着他的心。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死灵役。
二十年前,张欢和徐知训曾经联手对付过一个死灵役,当时并没有觉得太费劲,两人砍中死灵役两剑之后,那个死灵役就退却了。
所以张欢觉得二十年后的自己,应该可以独力对付两个死灵役。
太托大了。
人不能傲慢,不能膨胀的。
一加一一定大于二,二除二恐怕会小于一。
两个死灵役的气势慢慢加过来,张欢只觉得自己的心头越来越沉重,一点点变得冰冷,变得绝望。
他拿起酒葫芦来,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嘴辣了,胃热了,但心,还是一丝丝地在变凉。
它们的攻击根本就不是物理攻击。
它们会在心里慢慢地压垮你。
张欢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出现各种不同的杂念。
“我的剑,还有意义吗?”
“我的命,还有意义吗?”
“人的一生,于天地相比较,无非渺小一物。”
他的剑越来越重,他只觉得抬起手臂,抬起腿脚,都非常艰难。
过去四十多年的快乐、欲望、成就感,都被这两个冰冷的家伙一丝丝吸走。
“哦,不行。”
张欢左手捏了一个五雷法,对着两个死灵役狠狠地劈了过去。
它们各退了三步,但死灵役是灵体,不是妖魔,所以五雷法并不能摧毁他们。
张欢利用这个机会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摸索着自己这两天一直在压抑的情绪能量。
愤怒。
“不要斩尽杀绝呀!”
“做事要留余地呀!”
“你们杀了我最好的兄弟,我要跟你们拼了!”
管用!
他把一套狂风剑法用得真如狂风暴雨一番!
“中!”
那一剑从面甲的缝隙里穿过,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