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区别。
“嗯,如果今生有机会能再躺在徐咏之身边听故事,我要听《莺莺传》《孔雀东南飞》《华山畿》,我要听他讲爱情。”小贵想。
“现实中的朝廷,没有一个不是带病运行的,”韩熙载说,“一个君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住自己的位置。”
“原来如此。”
“皇上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太监,宰相在做什么,大将军在做什么。”韩熙载说。
“所以,和给皇上开疆扩土相比,不去碰触他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想让我知道,不要膨胀,他在盯着我,他的人很厉害。”
“是……”小贵说。
“我也知道皇上身边的人很厉害。”
“皇上也知道我知道,皇上身边的人很厉害。”
“我被你绕晕了韩大人。”
“自古的君臣之间,都是这样缓慢而长期地进行这种博弈。你见过金星吧。”
“就是长庚星吧。”
“没错,我最近研究发现,其实启明星也是它。每夜一早一晚,来天上听差点卯。皇上就是天,臣子就是长庚,每天来了,天就舒服、就放心,哪天如果敢擅自决定,不来了,那天就会震怒,也会恐慌。”
“我好像大概明白了。”
“君臣要互相给面子,我看到那幅画,一定会大吃一惊,趴在地上求皇上原谅的。”
“政治真奇妙。”
“这也是为什么李连翘二十年了都没法执掌朝政,因为她无法勘破这些规则,她觉得讨了皇上的欢心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皇上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操纵?哪有什么真正的女祸,所有的女祸,都是因为男子自己太作。”韩熙载说到这里,眼中神光一现。
“多谢韩老师指点。”小贵做了个揖。
“不敢不敢,老夫喝多了,多说了两句,宫廷当中,保全自己为第一,实现目标,永远都是第二位的呀。”韩熙载又恢复了自己一脸倦容的样子。
“老爷,”王屋山过来招呼,“客人们都要走了。”
“我去送客了。”韩熙载对小贵说。
“如此,小贵也告辞了。”
“请。”
顾闳中和小贵一起告辞出了韩府,“新才人,有什么需要交代给属下的?”
“哦,有,”小贵想了想,“韩熙载的眼袋特别特别明显,给我使劲画大一点!”
“好!”
小贵上了自己的车,回到了画室。发现皇后指派了两个小黄门(宦官)和两个小宫女给她使用。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位宫中的严公公,给送了各种物资用品。
“严公公辛苦了,”小贵从自己口袋里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过去,“以后还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