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下承平日久,舂陵疏于防范,护城河中无水,河床里也没有安放木桩,流寇们轻松地冲到了城门外。这些都是大汉子民,因饥饿才做了流寇,舂陵守军不忍杀戮,没怎么放箭,只觉得流寇冲不进城里,等他们累了,自行会退走。
流寇拥挤在城外外,撞击着城门,容都尉怕有闪失,派遣亲兵加强防御,可没想到,坚固的包铁皮大城门竟然自内部打开了。
流民们齐声呐喊,涌进了城门内。
容都尉大喊一声,“不好,有内奸。”
无病看着流民涌进城门,心思电转,“这县令根本不赈灾,也不请宛城来军支援,他有些嫌疑啊。”
容都尉果断下令,“岑飞,命心腹坚守城墙,施放火箭、滚木,再有怜悯流寇者,杀无赦。这群流寇是群饥渴的群狼,进了舂陵,全城百姓都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众人凛凛,多有懊悔者,齐齐抱拳应诺。
容都尉拔出佩剑,“封闭瓮城,放箭射杀。”
军令传下,舂陵郡兵果断行动起来,翁城内多布设了鹿角拒马阻拦,又纵横交错五尺长的矮墙,好似迷宫一般,羊马墙内设伏兵,用长枪袭击进城的敌人。
可当下却没有兵士在岗位值守,幸好羊马墙与城墙间的区域较狭窄,流寇行动缓慢,也不利于兵力展开,那些长大的兵器和攻城器械不好施展,正好利于守军居高临下发挥守城军械的威力。
无病大叫道,“容叔父,白日里,我大哥劳军,送来了五百坛储存多年的烈酒,且城墙上多有菜油,请即刻扔下这些烈酒和菜油。”
容都尉心内一突,瞪着眼睛看着无病,咬牙道,“你是十岁的孩子吗?心如此狠辣!”
无病目不斜视,“我家院里的蜗牛,我都不忍心踩死的。可瓮城内的流寇不只是恶狼,他们是食人的恶鬼,城外的村子成了鬼村,妇人被奸杀,老人孩童被打死,这些流寇已经没有了人性,唯有以暴制暴,唤醒他们的良知,如果还不能唤醒,那就让他们永远睡下去,与烈火同眠,在烈火中永生吧。”
容都尉胡须抖动,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纵火,一旦放火,流寇们的凶残也将彻底激发,城外的流寇必将拼死复仇,那是不死不休的死结,而且火烧残忍,有违天和。
无病抱拳,近前一步,“妇人之仁并将带给舂陵无尽的灾祸,流寇攻下舂陵,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将变成新的流寇,舂陵四十万人,假使四分之一被流寇裹挟,那他们将得寸进尺,犹如蝗虫过境,下步就是要北上新野、东去宛城,亦或是西行长安了。”
容都尉高举佩剑,“白读了典籍,做了多年的兵,还不如个孩子有见地,来人,扔下所有酒坛菜油,火烧瓮城。且慢,分出一半的菜油,扔给城外的流寇,放火护舂陵。”
这时刘演、刘仲、刘稷等人拥着三个郡兵服饰的人上了城楼,兜盔已被打掉,衣着分外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