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一段路沈况走的很慢。
慢慢悠悠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晚饭沈况是在路边小摊随便吃的,一碗阳春面外加一个烧饼,吃的很饱。
客栈里今晚客人尤其多,忙碌中的小二见沈况返回,便稍稍放下手中活计与沈况打了招呼:“客官,晚饭要不要给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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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沈况笑着缓缓道:“你忙你的,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哎对了,今晚怎么这么热闹?”
小二闻言也跟着笑道:“看来客官您还不知道,先前没多久监天司的那些大人们已经解了康竹城的戒严,说是明日就可以自由进出城了,所以这些大侠们是想趁着这最后一晚哥几个多喝几碗酒水。”
小二说完,沈况有些意外道:“草原人都抓住了?”
“这小的就不太了解了,多半已经被抓住了吧。有监天司和地网在,天罗地网压制,想必那伙草原人也无处遁形。”小二笑着,言语里满是对于监天司和地网的自信。
这会儿店里正忙,所以沈况没有过多打搅小二,闲聊了两句后便上楼去了。
房间里四下安静,沈况点了油灯。
房间桌案前,沈况正伏案书写着。
虽然已经打算之后会去一趟灵山城和秋落城,但沈况还是忍不住想先给林晚照还有时雨、湘儿写封信。
不提笔时,沈况从没觉得会有那么多话想对她们说,这一路当真走的太远。
已经许久不见,从一开始的命运无期到现在尘埃落定,沈况也终于敢多说些心里话了。不算什么旖旎情话,都只是心底想说的。
写写停停,大半个时辰后,沈况缓缓落笔。
说了好些话,有关于自己的,也有问及她们的,这段日子过的可还好?活计忙不忙?有没有开心?
之后,沈况叫来小二,多给了他些银钱后便让他将信送往最近的驿站,而信客也自会将信送去灵山城和秋落城。
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后,沈况忽而觉得身心一空。
他走到窗前,远远望去,华灯初上,微风也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像是又回到小时候在红泥巷的大桃树下乘凉的场景了,只是如今就只有他一人。
沈况记得小时候有听过学塾里教书先生说起过“长大”一词,先生那时说成长是一声漫长且没有尽头的告别,是一程温柔又残忍的目送。
年少时初听这些话,难得其深意,直到如今,直到这场生死场走过,沈况才慢慢理解其中意思。
告别是我们与那些相熟相知人做的告别,目送则是每个站在我们身后人的远望,他们看着我们的身影没入人潮,匆匆而过,又在同样的地方期盼着哪天我们会再次出现。
有时候,他们会得偿所愿,也就只是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