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清，程晏的神情顺便变得冷冽无比，那双锐利的鹰眸也因为激动有些泛红。
他放下腿，身体前倾靠近顾清华，咬着牙道：“顾清华，你错的不是这个，你错的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是你害得我逼死了她，从你帮着那老头，站在我的对立面开始，你我就不再是兄弟了。”
他觉得，顾清华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顾清华对上他的视线，眸光有些虚的闪了闪。
程晏说的不错，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伤害了他。
许久，顾清华微皱眉说道：“我提醒过你的，可是你不听，我不能看着她利用你。”
“顾清华！”程晏被他气得咬牙，“你……”
程晏猛的站起来，双手撑在顾清华的身侧，弯腰，那张满含怒意的脸靠近他的脸。
他咬着牙，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清华，“你清高，你顾清华都对又怎么样？她死了，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顾清华仰着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鼻尖都要靠在一起了，程晏带着怒意的呼吸喷在他的鼻翼，他神情淡然无波。
“我不清高，是我对不起你，你如何才能原谅我？”顾清华语气诚恳，眼底看不出任何神情，丝毫没有被程晏的气势压倒。
若是重新再回到那个时候，程晏若是不听劝的话，程老将军再找到他，他依旧会与那时的选择一样。
若是半月清对程晏的爱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利用他的心思，那下场定然是不同的。
听到顾清华的话，程晏突然笑了。
他倏然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唇角扯出讥笑，“如何才能原谅你？当真我要的你给的起？”
闻言，顾清华眸光微眯，“那你何必要我给不起的？”
“可我就想要你给不起的。”程晏轻笑了声。
看到顾清华眯起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生气了。
这些年习惯了，他就喜欢看顾清华生气的样子！
顾清华微微凝眉，“那便不谈这个了，程将军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哦？”程晏冷笑，眼底缠着嘲弄，“顾将军的诚意就这么一点？”
顾清华抿了抿唇，轻笑了声，“程将军所谓的诚意我给不起。”
他坐的久了，屁股上的伤口疼，便缓缓的又躺了下去。
程晏看到他不想聊了，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话，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顾清华让人去找姚南香，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他心里有些焦急，在床上有些躺不住了。
他看了眼稳坐如山的程晏，微微蹙眉，摸到床头的木质拐杖，想要起来出去看看。
程晏看了眼顾清华手里的拐杖，突然轻笑了声，“那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