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新宠,特来拜会,看看妹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臣妾好用心打点。”
陈坤成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嗯。如此甚好!你先回去吧,需要什么,让婉柔列出来给你。”
程潇湘忍气吞声,“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跟来的宫女侍卫七手八脚把喜鹊抬出去了,地上一摊鲜血浓稠刺目。
程潇湘抬眼看向苏婉柔,后者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眼中尽是嘲讽。
程潇湘恨意滔天,却也只能佯装和善友好,冲她微微颔首:“姐姐唐突了,妹妹勿怪。”
苏婉柔并不应声,只是惊惶惶地看向陈坤成。
陈坤成冷声道:“以后没有寡人的允许,不得擅闯镇王府!”
程潇湘唯唯称是,狼狈离去。
程潇湘刚出门,苏婉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陛下,要不是陛下在,今天就是婉柔的忌辰了……”
“爱妻不怕……”
陈坤成温言软语,极尽宽慰……
前面,侍卫抬着喜鹊,鲜红的血滴了一路。
脚若铅石,重若千钧。
今日之辱,必血债血偿!
程潇湘木然地踩着喜鹊的鲜血,一步一步走进漆黑的夜色里……
屋里复归平静。
陈坤成坐在床边,抚着额头,有些沮丧。
刚刚程潇湘的愤怒和隐忍,他都看在眼里,心有所感,突然就对自己刚才一怒之下杀了喜鹊有些后悔。
他和程潇湘是结发夫妻,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他当太子那些年,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是程潇湘跟他并肩作战扛过来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他还记得,和程潇湘新婚之夜,两人喝交杯酒时,程潇湘娇俏可人的模样,和她说这句话时含羞带怯的神情。
他当太子那许多年,他主外,她主内,同心同德。如今他继承皇位,她荣登凤座,也算是苦尽甘来,按说更该举案齐眉、琴瑟相和,怎么慢慢就相看两相厌了呢?
是他冷落了她,让她心生怨念,还是她本就是个心胸狭隘、善妒好斗的女人?
如今他当着她的面杀了喜鹊,这夫妻的情分也算是雪上加霜,破镜难圆了……
见陈坤成半晌无语,苏婉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打扰他。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她熟读经典,自是知道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最好。可那不过是朝夕瞬改的事。
女人容易动情,假戏真做之后,便沉沦其中,不能自拔,真以为男人对自己可以至死不渝,此情可得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