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姬清晗的眼神变了,似是对她的态度有些诧异。
他扭过头去,“以前不一向如此么?”
这个动作落在安然眼里,立马被她察觉出几点意思来。
他在躲避。
为什么?
安然再仔细看去,他面上绷得紧紧的,眼角眉梢看似是冷意,可她却并未感受到他之前那般滔天的敌意。
明面上还是冷冰冰的,实际上却软化了不少。
安然将撸到一半的袖子又拉了下来。
她走到另一边,对他笑得真心实意。
“可我们前段日子处得还不错啊。”
姬清晗后退两步,背抵到门上发出吱呀声。
她伸出一只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你看。”
“我上次手被你甩到桌角上撞出来的伤现在都还有痕迹呢。”
“我这都没生你气,还给你请了太医。”
安然嘟起嘴巴,“现下回来了,头一个来看的也是你。”
她声音渐渐减小,故意委屈道,“你不仅把门锁上了,还对我爱答不理的。”
姬清晗把安然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每一个字里的语气,他都能精准地分辨出来。
她故作关切,故作委屈。
每一种故意装出来的情绪,都是为了引他上钩。
都是为了,更好地玩弄他。
骗子。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
可是——
尽管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心动了。
直到彻底知晓自己的心意,他才发现他有多么渴望她一时的温柔。
哪怕是假的。
只要听到她的关心,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都没法不去在意。
姬清晗闭了闭眼睛,终究是没忍住。
他迅速抓过安然的手,掀开袖子去看。
手背上果然是一块淤青,不过因着时间的过去,已经消散了不少。
但他看着还是心疼。
姬清晗力道下意识放轻,指腹在乌青边缘柔柔地摩挲着。
“还痛吗?”
安然正酝酿了满腔情绪还想再好好表演一番,一个不注意手就到了姬清晗那儿。
她抖了一下,准备好要说出口的话也忘了。
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震惊地看着姬清晗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手。
搞什么呢,这跟守财奴摸百两黄金一样万分爱惜的手法,摸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不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