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诩坦然一笑,也朝建升帝举了酒杯,君臣二人,皆一饮而尽。
建升帝眯着眉眼,痛快地哈了声气,眼底含笑,看起来倒是格外舒坦。
席间的大臣见状,也忙不迭地举起了酒杯朝着时诩敬酒,话里话外都是对时诩夸赞。
黑云散去,月色明朗。宴席间再次歌舞升平,几乎所有人都把太后指婚被拒的小插曲抛入脑后。
镇国公景啸与武安侯时诩大破满丘汗国得胜归来,这是建升帝为二人举办的庆功宴。
景聆一边摆弄着案上的糕点,眼睛不由自主地越过了人群,从缝隙中观察着那位与人推杯换盏的武安侯。
时诩虽承袭了父亲的侯位,可他今年也不过十八岁。
景聆今日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小侯爷,可她这些年被秦太后养在身边,也没从宫人口中少听到关于时诩的传闻。
大约是在三年前,大魏与满丘国的关系降至冰点,大战在边境一触即发。
那场战役中,老武安侯因食物中毒意外战死疆场,一年后,时诩的兄长时询也在嶆城战死。
而后,年仅十六岁的时诩便亲自挂帅,率领着一众亲兵深入满丘境内,一举屠净满丘十余城,直逼满丘都城燕阙。
尸骨遍地,血漫草原,时诩的名字从此威震满丘草场,即使是远远地看见了写着“时”字的帅旗,满丘人也无不闻风丧胆。
这一仗,建升帝龙颜大悦,封时取为武安侯。
像他这样年少得志的人,难免骄傲。
庆功宴到了三更天才结束,景聆与父亲同乘马车回府。
方才在席间,景啸一直都坐在景聆身旁,景聆瞟过父亲几眼,虽是打了胜仗,可他脸上却挂着说不出的阴郁,全程也未与自己说过一句话。
即使是现在,景啸也依旧在马车中偏着头,闭目假寐。
景聆的母亲去世得早,景啸又常年在外征战,因此景聆三岁起就被自己的姨母,也就是秦太后养在身边。
景啸一年都难得回京几趟,与女儿的关系,亦不似平常人家亲近。
景聆在暗黑中侧目望着年逾半百的父亲,车顶突然传来了逐渐急促的敲打声,几阵凉风呼啸而过,掀起了马车两侧的窗帘。
外面下雨了。
景聆周身感到一阵冷意,见景啸还在睡着,她便摸黑拿起了毛毯,正想往景啸肩上盖去。
“景聆。”
景啸喑哑的声音突然传来,景聆顿时身体一僵,在黑暗中与景啸微亮的眼睛相视。
景啸也望着她,撑着软垫坐正。
景啸道:“你姨母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景聆垂下眸子,把手里的毛毯攥得皱起。
“女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