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笑嘻嘻地把手蹭在袍子上揩了揩,就坐下来准备用饭了。
二人刚拿了筷子,营房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
荣英手里的筷子登时就从指间滑落,时诩也应声站了起来,这声响动,倒像是从马厩的方向传来的。
想到马厩,时诩顿时就感到了几分不安。
二人正想往外跑,一名小兵卒就喘着大气冲到了门边。
“将……将军……不……不好了……”那小兵卒脸上写满了惊恐,下巴上还沾了一粒饭。
“别慌张,说清楚。”时诩朝外张望着,一堆乌压压的人已经围在了马厩边,时诩心里更加沉重起来。
小兵卒道:“赤霜发狂了,那个……那个姑娘……”
不好!
还不等小兵卒说完话,时诩已经越过门槛跑了出去。
赤霜是时诩自己亲自驯服的烈马,见惯了它暴烈的性子,即使是自己当年驯马时,也没少从赤霜的蹄子下受伤,更何况是那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景聆。
时诩攥紧了拳,从热烘烘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马厩的门大敞着,外面围满了拿着刀枪的士卒,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大家都知道赤霜是时诩的马,他们不敢贸然伤了。
时诩喘着粗气跨进了门,赤霜还撩着蹄子嘶吼着,脖子高高扬起,看上去像是受了惊。
而另一边,马厩深处的角落里,背对着时诩蜷曲在地上的瘦小身躯更是扎眼。
马厩中四处散落的草料,被撞得断裂的木桩,还有被踢踏地到处都是的马粪……无一不在控诉着赤霜的残暴行径。
“这畜生……”
时诩快步走到赤霜身旁,一把拉住了赤霜脖子上已经垂下来的缰绳,赤霜扬着脖子悲戚地唳吼,四条健硕的蹄子拽着时诩不断朝后退,把马厩的柱子撞得哐哐作响。
时诩把缰绳挽在手里,荣英也已经站在了马厩外围,时诩朝他喊道:“荣英,你去看看景聆,把她挪走。”
荣英一连“哦”了几声,踱着小碎步急匆匆地就往马厩里跑。
荣英蹲在景聆身侧,手在她鼻子前动了动。
时诩一边拽着赤霜安抚着它的脸,一边急切地朝荣英问道:“她怎么样?”
荣英感受到了景聆的呼吸,便收回了手,说:“还活着。”
“活着就行。”时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赤霜也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时诩见荣英蹲在景聆身边半天不动,知道他是个惧内的,便道:“行了,你别管她了,快去请个好的大夫来。”
荣英登时如临大赦,连连直着身子站了起来,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时诩伤脑筋地叹了口气,牵着赤霜把它栓进了棚里,又抬起宛若捆了千斤玄铁的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