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车马中货物犹在,这就说明那群劫匪就是冲着人来的。”
“你说的不错。”时诩手里动作停下,望向景聆,“所以他们另有目的,净瑶公主在他们手中,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景聆立马昂起了头,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景聆看到时诩冲自己笑了一瞬,接着,她便感到手中一沉,低头看去,时诩把日悬剑塞进了自己手里。
时诩平静地说:“这剑你拿着,防身。”
景聆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据说这把剑曾是时诩父亲的佩剑,那天在庙里问他要他还不给,现在他倒是大方。
景聆再次抬眸时,时诩去了别的地方忙活。
天色渐晚,曹青云请了自己府里的厨子,说是给时诩接风洗尘,夏州府的营帐里一时炊烟袅袅,菜香阵阵。
鹿山,黄云寨。
傍晚的风往东北方吹,酒足饭饱的管世良刚在石榻上躺下,就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管世良吧唧着嘴起身,想看看是谁在背着他开小灶。
路还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从门外匆匆赶来的亲信元靡,元靡面露喜色,用带着满丘腔调的话音道:“大当家,朝廷派的人来了,是武安侯时诩。”
“时诩?”管世良坐回榻上点了烟枪,“就是那个十八岁的毛小子?”
“是,就是他。”元靡躬腰点头,话音里透出一股狠劲。
“哼。”管世良吐出白雾,粗粝发红的手指朝酒杯上敲了敲,“毛都没长齐就封候?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
元靡会意给管世良倒了酒,他赔笑道:“大当家您说得没错,不过他能挂帅与满丘一战,大当家还是不要过分轻敌的好。”
管世良酒杯握在手中,脸色却变得难看,他将冷冽的酒液灌入喉中,把酒杯狠狠地搁在桌上,怒道:“你们三王子被他打怕了,我可不怕他!未及弱冠,难道还敢在老子面前耍横?”
元靡是满丘三王子的谋士,此前时诩和景啸大破满丘得胜归来,破的,就是这位三王子。
主子被人骂了,元靡心里也不好受。他被管世良吼得面露菜色,唇角微动正想辩解点什么,可管世良却不给他机会:“不过他既然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不会是临到阵前露怯了吧?”
元靡干笑,又给管世良添了杯酒:“许是今日天色已晚,他从盛安一路赶来也累了,明日才会来找大当家您吧。”
管世良也乐了,他笑道:“什么武安侯?金贵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那我就再等他一晚上,看他明日,能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
可第二日过半,管世良依旧没有等到时诩,更让他勃然大怒的,是山寨中两个小土匪在后山听来的对话。
那两个小土匪,一个叫大虎,一个叫蒜头,蒜头是管世良的侄子,才十二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