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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聆明明一直都那么喜欢自己,她怎么会跟别人……
贺迁想到了今日自己与景聆的矛盾,这莫非就是景聆不肯再收自己赏赐的原因?
“李贵。”贺迁话音沉沉,“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面前乱嚼舌根?”
贺迁把笔搁到了笔架上,浑身上下都泛着砭骨的寒意,
李贵匆忙下跪,慌张地磕着头,一边说道:“皇上,奴才说的都是事实啊!奴才是千真万确看到了景小姐与武安侯他们……”
“他们什么?”贺迁站起,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案上的烛光,阴冷的声线直击人心,“继续说。”
秋日夜里本是凉爽的,可此时的李贵却凭空出了一身汗,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道:“奴才看见二人贴在一起,衣衫不整,像是……像是……”
贺迁急促地呼吸着,咬紧牙关,脸颊两侧的咬肌随着心里的不甘心地鼓起;双拳攥紧,他浑身都在使劲,都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发泄着怒气。
此时此刻,贺迁真希望李贵是个瞎子,自己是个聋子。
书房内一时间静得瘆人,李贵佝偻的身躯被微弱的烛火映照在墙壁上,灰黑的影子不断颤抖。
贺迁却忽然轻笑,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儿,也值得你吓成这样?”贺迁走到李贵跟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起来吧。”
贺迁背过身去,李贵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李贵看不见的地方,贺迁面色冰凉,他道:“阿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与武安侯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朕记得太后赐婚时,武安侯分明是拒了婚,怎么现在,倒与阿聆亲近起来了?”
李贵机灵的眼睛在书房四处瞟着,他道:“许是二人相处久了,武安侯知道了景小姐的好……”
“好?”贺迁倏然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一抹虚假的笑,他眉峰微挑,嘲讽道:“哪里的好?”
“啊这……”李贵顿时语塞,“这武安侯心中所想,老奴也不知道啊……”
贺迁吸着凉气默默点头:“是啊,朕也不知,朕还得亲自去问问武安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