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图,道:“我原本也是把她当花瓶来看,若她真是个花瓶,待在你身边我倒放心,怕就怕她装了一瓶子坏水。”
赵伽睿晃悠着茶杯,将茶水灌入喉中。
夜里,时诩翻了几卷兵书出来摊在眼前,脸颊蹭在手腕上,微垂的眼睛里呆滞无光,看似在看书,实则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这几年来,他鲜少在盛安度过秋天,秋日初冬,满丘最爱进犯嶆城,今年嶆城尚未传来一封战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时诩仰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忽而一阵悲凉的埙声却从屋外传来。
那人吹的似乎是嶆城一带的民乐,时诩顿时睁开了眼,挪开椅子就往屋外走。
今天的月亮又亮又圆,映在湖面让天地间都变得明朗。
时诩循着埙声朝湖边走,远远地就望见景聆坐在河边的巨石上,背对着时诩。
她似是刚洗过了头发,靛青的长发坠在后背仅用一根烟粉的发带系着,河风一吹,那摇摇欲坠的发带便依依不舍地从她发间松了,与此同时,那如瀑的发也跟着散开,被风向带着朝一边跑。
在时诩看来,此刻的景聆像极了月下的谪仙。
他的脚步更轻,拾起了吹落在地的发带。
恰好此时景聆的曲子也吹完了,回首之间,二人正在银辉中相视,一眼万年。
景聆的眼是微眯着的,看上去像是带着早有预知的笑意。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时诩笑着两步跨到了景聆身侧,拿过她的手看着她手上擦了药的烫伤痕迹。
景聆笑了笑,轻声说:“我觉得你会来。”
时诩拉着景聆再次坐到石头上,景聆试探着问道:“礁川,要打仗了吗?”
时诩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景聆,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赵伽睿今天说的话。
时诩顿了顿,看向前方,说:“还没打起来,不过快了。”
“哦……”
“怎么了?”
景聆笑着摇头:“没事,只是今天去给你们送茶的时候,看到你和赵将军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时诩不由自主地拨弄着景聆的头发,道:“稷齐国土小,却很爱钻空子,赵家这些年驻守在礁川,就没有个安宁的时候。”
“我有一个想法。”景聆轻捏着埙,望着天边的月,“你要不要听听?”
时诩微微挑眉:“你说。”
景聆道:“稷齐被礁川和商州两面环绕,我看了一下,商州和稷齐之间虽然隔了一座梅山,但梅山山谷有条溪涧是桃花江的支流,这条支流经过了清塞县,我觉得可以从这条支流绕进稷齐境内,届时一路兵马从图兰山入稷齐,一路兵马从梅山入稷齐,便可形成掎角之势。”
“读过兵书?”时诩看她越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