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些年来皇上用尽诸多方式架空了许多原本存在于太后手中的势力,可她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依旧不容小觑。
与其一直彼此排斥下去,不如直接收拢。
无论怎么说太后都是皇上的生身母亲,只要太后与皇上重归于好,皇上便可以直接将太后手中的秦家、姜家、景家收入囊中,再一步步蚕食藏在朝堂中的陈王党羽。
景聆正在心里琢磨着,念春突然踱着步子从殿外走到了二人跟前。
念春福了福身,说:“太后娘娘,皇上发怒了。”
太后和景聆不约而同地看向念春,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惊异感。
太后说:“发生什么事了?”
念春回道:“是吴尚书,他半个时辰前进的宫,把赵将军送给武安侯的一些商州特产收了出来,还带到了皇上面前。”
景聆捏起下巴,心里陡然来了趣味,那些特产都是自己之前送给皇上和太后吃过的,皇上这回又从吴间那里看到这些东西变成了所谓的“罪证”,定然怒火中烧。
景聆淡笑道:“然后呢?”
念春看向景聆,说:“皇上就是看到了那堆商州特产,才骂了吴间,说他办事不力,只知道从这些东西里面做文章,简直是浪费朝廷的资源,吴大人百口莫辩,便请求明日再去侯府搜查,皇上当然不同意了,便又将他骂了一顿。”
“这个吴间,真是蠢钝如猪。”太后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这几年吏部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人竟然都能坐到刑部尚书的位置,真是闻所未闻。”
景聆陪太后用了午膳后便出了兴庆宫,午后的云渐渐散开,太阳也猝不及防地冒了头。景聆走到大明宫时脸上便出了些细汗,双颊也染上了一层红。
李贵进到殿内通传了一声,得到应允后才让景聆进了门。
书房内显然是刚被宫人们收拾过的,靠窗的小案上还放了一个包袱,如果景聆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吴间从侯府搜出来的商州特产。
景聆朝贺迁行了礼:“参见皇上。”
贺迁合上手里的折子,揉着发酸的眼睛道:“免礼,起来吧。”
“听说,皇上今日骂了吴尚书?”景聆缓缓挪步到贺迁身侧,捏着茶壶朝他杯里添了些热茶。
贺迁一听到这件事就感到头大,他道:“或许是之前盛安城里都过得太太平了,朕倒一直没注意到,这朝堂之上还有像他这般愚蠢的人。”
景聆放下茶壶,说:“吴尚书的确不是个聪明人,我今日来找皇上,也是有件与吴尚书有关的事情需要禀明。”
“嗯?”贺迁凤眸微抬,“何事?”
景聆一边将一些信件从怀里掏出,一边说:“前天夜里,武安侯府内有个小厮鬼鬼祟祟地进了武安候的房间,并将这些东西放进了他的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