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并不清楚景聆与时诩的关系,便给他俩安排了两间房,景聆回自己的营房时,隔壁时诩的房间中灯火通明。
景聆在门外站了片刻,她吸了两口凉气正想敲门,却发觉那房门并没有关,景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屏风后面传出水波翻动的声响,景聆朝前走了几步,便看见书桌上的笔墨像是刚被用过。
一张墨迹刚干不久的信被压在砚台之下,景聆扶着桌沿缓缓挪步,渐渐看清了信上的内容。
时诩,他要留在嶆城。
屏风后面伸出一只线条匀称的小臂,扯走了搭在衣架上的里衣。
赶了半个月的路,时诩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刚刚泡在浴桶里,竟一时睡了过去,直到水有些凉了,时诩才被冻醒。
他哈着热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抬眼间便看见尽量正站在书桌前看着自己。
时诩露出一抹淡笑,环抱着双臂走到景聆身侧。
景聆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她微微抬起头,道:“言辞恳切,字字泣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侯爷您还有这等才华?”
时诩的目光从烛光下一扫而过,“你都知道了……”
景聆没有作声,只是平和地看着他。
时诩挪开砚台,将那张信纸抽出对折,他说:“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有能力却不去做,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景聆盯着他将折好的信塞入信封中,薄唇微启:“你父亲说得对。”
时诩手里的动作一顿,望向景聆的眼中露出惊讶;他喉头微滚,伸手将景聆揽入怀中。
景聆的脸埋在时诩的脖颈间,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双手环绕到时诩背后抚慰般地轻拍。
“虽然这不是最佳时机,但这次皇上若是应允了你的请求,以后再想从盛安出来,就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