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挑地方……”
时诩一路向上,哑声道:“我只挑人。”
野火在荒岭被点燃,倏然而起的大风卷起的干枯的草屑,吹落了枝头的枯叶,仿佛是通了灵性一般,想要将草丛中的羞人音色掩盖。
风声与哭声混杂交织,星辰把脸埋入了柔软的云里,又在云层里扑闪涌动,直到烟云散去,星子才再次散出光芒,将酝酿已久的星辉洒落,照到山间那小小的一隅……
时诩闷哼一声,松懈地翻过了身,拉着外衫裹在景聆身上,将她抱入怀中。
“景聆,我好爱你。”
“我也是……”
景聆和时诩陪护圣驾在南苑待了四日,因为那天的狩猎,时诩被郑少远拿来做了文章,这之后的几日,时诩便称病没有再离开他与景聆的寝宫。
而当他们回到盛安时,坏消息却传来了。
那日二人刚回到侯府,镇国公府的管家就匆匆赶来,告诉景聆景啸出事了。
景聆当即直奔镇国公府,一路上问管家景啸是怎么回事,管家吞吞吐吐,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今日一早,自己叫了景啸很久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直到田密过来给景啸扎了针后他才醒了过来,而景啸一醒来,他就不认识自己了,甚至连府里的其他人,他也不认识了。
景聆一路小跑着进了西内院,景啸寝房的门敞开着,里面围满了家中的仆人,田密在床前给景啸拔着针,而景啸却像一个两三岁的孩童一般,大声哭闹着,口中胡言乱语,听不真切。
“爹,爹……”景聆拨开人群直奔到床前,田密恰好在这时拔下了最后一针,景聆便焦急地唤景啸道:“爹,爹!”
景啸迷茫地看着景聆,景聆感觉他像是认得自己,便又唤了他几声,可这次景啸却连认都懒得认了,直接别过了脑袋。
景聆心中失落极了,她问田密道:“田大夫,我爹这是怎么回事?”
田密收着针包,摇了摇头叹气道:“景小姐,将军这是脑部血液闭阻引发的中风之症……”
“中风?”景聆不可思议地望向景啸,眼眶已然泛红,“我爹六十岁都未到,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呢?”
田密站起,愧疚地抿着唇,他道:“可能与满丘的毒,是有关系的。”
景聆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质问道:“鱼结花不是正吃着吗?”
田密说:“抱歉景小姐,将军这些年征战沙场,满丘又是精于制毒的地方,或许是在这之前他还中过别的毒,但……这也是我医术不精,没能及时诊出……”
景聆皱了皱眉,脑子里跟刚打了一仗一样混乱,耳畔也嗡嗡作响,双目失神,她道:“那……有办法诊治吗?”
田密看了景聆一眼,却遗憾地摇了摇头。
景聆喉头一哽,双膝顿时发软,支撑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