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默默抬眸看向太后,“好。”
“保护好武安侯夫人。”太后叮嘱珠玉。
珠玉福了福身,“是。”
秦太后将手从念春手中抽出,她看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惧意,尤其是杜婴与李贵。
她正色道:“行了,都别哭丧着个脸了,哀家是大魏正统太后,陈王狼子野心,要害怕,也是他害怕。”
言罢,秦太后便带着众人前往大明宫,而景聆则朝宫门口走去。
太后说得不错,这时候在宫里露面并不安全。可陈王既然已经闯入了宫中,那宫外又变成了何种光景也未可知。
陈王在这个时候带兵入盛安发起宫变,那么他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客州府的屯兵不过三万余人,而陈王却带了十万人攻入盛安,除去客州的守兵之外,其余的那七万人又是哪里来的?
景聆不禁想到了客州北部的千州,那是夏侯烈的驻守地,而夏侯烈作为东北道行军大总管,是合该拥有东北道屯兵的支配权的,可东北道的屯兵,原本是远伦道的后备力量,如果夏侯烈将原属于东北道的兵马带来了盛安,那在嶆城的时诩,就会失去增援。
景聆微垂的眼眸中布满寒霜,如今时诩与赵家分别在南北两地,时诩在嶆城抽不开身,可赵家兄妹却是时刻能够增援盛安的。
因此,陈王如此大张旗鼓地攻入了皇宫,一定是已经封锁了消息。
头顶的日光被乌云遮掩,一会儿的工夫,盛安城内已经一片漆黑,狂风夹着碎叶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腥湿。
长街上,不止是哪位宫人的木桶倒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人人都像亡命之徒一般,抱头鼠窜。越靠近宫门,长街上乱跑的内侍就越多,口中还胡乱喊着“陈王造反了”之类的话。
景聆靠着墙边缓缓前行,手在不知不觉间捂住了肚子,珠玉走在她旁边护着她,不停地提醒她小心。
这时,人群中忽然闪出一道黑影,穿过拥挤的人潮跑到景聆跟前,急切地唤了她一声。
景聆倏地抬起头,看见来者是夏侯铮。
景聆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上个月,不是回千州了吗?”
夏侯铮顿时面露不虞,他说:“是我爹带我来的。”
景聆面色一沉,夏侯烈果然来了。
夏侯铮见景聆若有所思,伸手道:“你是要出宫吗?你这样子是出不去的,我带你出去。”
景聆盯着夏侯铮善意的手猛地一躲,毫不留情地骂道:“夏侯铮,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与你爹一样,做大魏的乱臣贼子!”
夏侯铮被“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吓得脑中一懵,连忙辩解:“我没有!”
景聆不管不顾地快步朝前走着,夏侯铮跨着大步在后面追她,一边解释道:“是我爹非要我过来的,他想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