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骨头冷火’,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可以冷到骨头里的火,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把它喊作‘液氮’。
液氮是一种很冷的东西,好在老头儿早死了,只是一个虚幻的灵魂体,没有骨头,也不怕冷,所以就能驾驭住这‘骨头冷火’。
他的火焰亮如白昼,仿佛仙人指路般出现在那个虚构的世界里,披着一头苍然的白发,如日光般灿烂。
在那个幻想中,老头儿会说,只要听从他的教诲,拜他为师,你便能踏上征服世界的道路,成为大陆上凤毛麟角的存在。
于是,你就听他的话,按照他说的来,一路平坦,总是能够化险为夷,不过区区几十年,你就成为了那个世界的至尊了。
可现实不是这样的呀。
在现实里,你没有那种可以让你斗来斗去的气,你也没有白色的老头儿。
你找不到‘骨头冷火’,你也总是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如何完成命运叠加给你的负担,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的使命。
你其实还是那个不怎么起眼的人,你睁开眼睛看到的天空和别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的不同,你说你做了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其实也就只是在沉思中昏睡了过去,不知东方之既白。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临走前,那个名字叫‘晓’的年轻人跟他说的话。
晓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活在了梦里,也许就不会再有纷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阿炎清楚地看到了晓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孩子,孩子的眼睛是红色的,里面藏着一个懵懂的乌鸦。
但阿炎不觉得那是一只乌鸦,它其实更像是一只白鸽,只不过它的羽毛被硝烟熏黑了,再也代表不了和平。
至于城主大人的长子。
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冷淡地站在那里,冷淡地看着他和晓,还有那些怪物们。
他冷淡地看待这个世界,一如他冷淡地看着剑身反光中映照出的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站在婆娑的树荫底下,站在光与影分界的边缘,他似乎在说,他分不清何为正义,何为罪恶,他似乎在说他孤单地要死,好想交一些朋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把一些他从未说过的话说出口。
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在说自己好难过,好孤单,独自一人扛着如山一般庞大的孤独,步履蹒跚地走过了很多年。
举目无亲,一心想爬回那个遗留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温暖地方。
或者逃去某个阳光灿烂的沙滩。
但阿炎却没有发觉,其实时间才是最大的魔法,它既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又能洗去一个人的戾气。
能让一个人变得不再像他自己。
但当你找到方向,真真正正地喜欢上一件事之后,时间又会祝福你,希望你可以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