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他《女诫》?
陆父又喝了一口茶水,不着痕迹看了方霖一眼,眼角有淡淡笑意,不品陆远的功课却是对他说道:“你个臭小子,还不给人家小娘子赐座,让人家一直站着。”
陆远立即俯首“哦,哦”两声,连忙让方霖坐到一侧椅子上,不过自己还是站着。
其实大唐女性在普通人家中的地位还算颇高,后世的蜀中才女李冶便能看出一二。此刻陆父问完了《女诫》,突然口风一转,说道:“这是那后汉班昭所著的《女诫》,班昭嘛…班氏家族班固之妹,颇受腐儒礼教思想所毒害,所著《女诫》多为迎合男子,对女子打压禁锢,我陆家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身为夫妇,应当举案齐眉,两相和好,互为宽容,你看我与你母亲便是,虽不甚富裕,却恩爱有加。你以后娶妻生子,不当以《女诫》加之妻子,知道吗?”
陆父淡淡微笑,陆远点头,恍然大悟,竟是出自女诫啊,原来自己没看过,陆远不曾玲珑心思,并未猜透父亲的用意,抛之脑后不再多虑。而一处的方霖却是牵肠百转,很不自在,手指都拧到了一起,他竟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是的,布箩如此,陆子迁的父亲也是如此,这一家子…真是的…
陆父不再搭理陆远,把他晾在一边,而是问起了方霖来,“我听娘子说,你叫方霖?小娘子却是来自何方?”
方霖还没从陆父那番欲擒故纵之中逃脱出来,心口依旧是上蹿下跳的,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从陇右道而来。”
“哦,那么远啊,陇右道距此好几个道呢,坐马车而来怕是需要一个月之久。你家是陇右道哪个州的?怎会一个人来到此处呢?”陆父问道。
方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祁连山?算哪个州府所辖?而且那是自己门派…方霖不打算全盘托出,他们都是普通人,说不得本就未曾见闻过世上的诸多门派,自己也不知何时便西去而归了,多说无益,不如应付罢了。
“我家…在甘州,说来,我的一个远房阿姊,遭人陷害,与夫君伉俪情深,二人殉情了,隧托我护送他们的儿子来到南靖,托付到‘芙蓉庵’内,我在门派中学过一些武艺,所以便替他们护送孩儿来到此处了,而后…在路上遭遇了山贼,受伤落水,险好子迁救了我。”
陆父沉默片刻,“竟是如此,如今世人险恶,小娘子一人在外,还需小心啊。”
此刻陆远适时说道:“父亲,那个,霖儿小娘子受了些伤,需要疗养一个月…”
陆父心中笑道,这般亲昵,进展不错嘛,这小子有出息。“无妨无妨,小娘子在陆家堡静养便好,让陆远这小子带你到云水乡转转,旅途劳顿,这数月便歇息歇息,有助于疗伤,反正这臭小子整天也无事可干了。对了,小娘子你觉得我们云水乡怎样?你俩昨天见了哪些景色?”
方霖微微点头,陆父的随和雅致让她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缓缓而言,“云水乡景色美甚,子迁郎君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