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小娘子,我们骑马去吧,那样走的快,现在去,傍晚还能回来。”陆远说道。
“不用…我们走去吧,若是晚了,便在永溪乡住一晚罢。”方霖突然说道。
陆远一愣,隧道:“也好,不过我们要走两个时辰了,好在我带了块膏药在身上。”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黄纸包着的膏药给她看。
方霖淡笑点点头,二人便从乡道一路走,路过茶庄便歇息,吃些甜点,一路上聊着,笑着,未时才到永溪乡。
永溪乡在云水乡以北,离得南靖县府更远,离九龙江最近的段足有几里路。二处皆是偏僻乡里,马匹很少见,一路上皆是见到羊车,牛车,整个南靖县除了县府有城墙高楼,其所辖乡村皆无一砖一石。
芙蓉庵建在永溪乡西北处的一片花海中,被称为“闭月花河”,陆远与方霖穿过层层花海,渡过一条小溪,来到芙蓉庵前。
芙蓉庵门扉大开,匾额上是三个楷字,筑芙蓉庵的青石看起来时日不久,青苔未染。方霖抱着李复容踏过门槛,走进庵内,陆远跟在她后面,看到围墙之内,寺庙之外,有一位老尼在扫地。
“前辈可是济海神尼?”方霖礼貌问道。
老尼放下手中杂事,看向二人,微笑单手作揖,“贫尼正是,神尼不敢当,做些为民的善事罢了。”
济海神尼比方霖矮一个头,并不佝偻,看起来约莫五十六岁,藏在青色帽檐下的头发已有些许泛白,脸上却并无太多皱纹。济海神尼看起来面色随和善良,与人亲近。
方霖拂开衣摆,在原地跪下,抱着李复容对济海神尼深深地磕了三个头,神尼面色柔和,她心中猜到了,面前的小施主必是有大事求她,便没有将方霖扶起来。
既是承受了对方三拜,那么对方托付之事便要尽力去办了,济海神尼心中已有计较。
方霖站起来,开口淡淡说道,没有情绪波动:“神尼在前,晚辈便直接说了,两个月前,剑南道节度留后夫人在姚州宴请南诏国太师,晚辈方霖奉师尊之命从祁连山前往剑南道,偶遇夫人殷素黎遇刺,而幸无大碍,便班师回成都府,在嘉州遭遇益州刺史邢敛狙杀,得幸逃脱,而后传来消息,节度留后李德林被以‘叛国罪’为由下狱,择日问斩,殷夫人得知之后,携蜀中大小官员前去成都府说情,欲为其夫争取时间,再去长安告御状,但是节度使杨国忠携一纸陛下手谕前来,将李德林一案全权交由节度使管辖,刺史命奸细刺杀南诏国师,伪造衣带诏,嫁祸李德林,殷夫人心知脱罪无望,欲劫法场,却有人持殷夫人父亲人头前来…而后李德林身死成都府,益州十八骑惨死。”
方霖看了李复容一眼,李复容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带着忧郁的目光看着她,苦哇哇地几乎滴出水来。
“在这期间,未见御史台,刑部,或者任何一位朝廷钦差前来成都府调查此案,在嘉州城,殷夫人父死夫去,心生绝望,将剑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