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向前栽倒,昏死过去。
陆远抱住她,见她面色已经不是白了,而是和地上的冰雪一样颜色,陆远心中刺痛,脱下衣服裹住她,紧紧搂着,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面对那霜雪之神一般的琴霁,连缘道修的剑法也无可奈何他,自己的《穰苴剑谱》仿若是个笑话,他能做的就是带着方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琴惮仍旧站在镇淮门下,琴惮望着受大雪环绕朝拜的琴霁,一阵沉默无言,他几乎没有见过琴霁真正出手,总以为《九章经》一品的修为不是那般遥不可及,今日得见,心中只有此感,若说自己的《十面埋伏》是一盘弈棋,那琴霁的《阳春白雪》便是一片星河。
琴惮醉心武学,深知武学天赋的重要,此刻难免伤感,不过琴惮还记得自己的使命,便是抓住方霖,琴惮冷眼看着被陆远抱在怀里,已无知觉的方霖,还有一侧功力大损的净因,心中大定,认为今日应是大局已定了。
净因皱眉,方霖姑娘力竭,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又是琴惮,又要重演庐山之景么,今日虽有缘道修前辈相救,却被琴霁掣肘,这般局面该当如何是好。
琴惮向净因三人走去,净因心中郁结,陆远施主没什么武功,怕是跑也跑不过他了,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那琴惮缓缓走来,走到苏氏酒铺门口之时,突然一身炸响,苏氏酒铺结冰的木门向外炸开,琴惮疑惑向左侧一望,只见一只只土陶罐子向他面门飞来,足有几十只,每一个土陶罐子都有砵盆大,用红纸土盖封口,琴惮冷笑,以为是酒罐,正欲摘一只来暖胃,便抬掌击破一只,没想到那土陶罐子内装的不是白酒,而是黄油,笑意顿失,而后被十几个土陶罐子砸个满怀,全身都是粘巴巴的油,也不知是什么榨成的。
虽然琴惮武艺高强,这些黄油对他造不成伤害,但却让他形象大损,十分尴尬,琴惮愤怒,正欲冲进酒铺子内将投油罐子之人抓出来,没想到酒铺内昏暗不见光,又是十几只土陶罐子飞出来,砸得琴惮周身几丈内满地都是黄油,而后竟从那酒铺内飞出了两只火把,一只恰好落在琴惮身上,一只落在地上,片刻火焰蔓延,将琴惮全身笼罩,此处只有冰没有水,黄油遇火作势大起,漫天飘雪的扬州城南一角竟燃起一簇大火。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酒铺子内传出,正是苏暖暖:
“你们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