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合十,口诵真经,摇头叹息,方霖无奈,偏偏净因是一个虔诚的和尚,不过今日不探查那黑衣人的秘密,方霖是不可罢休了。
白马寺占地甚广,有半个小县城那般宽阔,数代朝廷对白马寺相待优渥,尤其是则天大圣皇帝迁都洛阳,白马寺几成国寺,白马寺内僧侣众多,不过寒冬腊月,倒是冷清不少,方丈与主持皆在殿内,仅有一些小沙弥提灯守夜。神秘黑衣人走走停停,躲避白马寺内的和尚,以他的内力,足不出声,不算太难,而方霖与净因紧紧跟在黑衣人之后,不仅要躲避漫无规律的寺院和尚,也要提防被黑衣人发现,倒是好生一顿紧张。
“净因师兄,你观此人轻功与腾挪步伐,功力如何。”方霖问道。
净因皱眉思索许久,他与方霖上次见这黑衣人,还是在成都府,当时二人修为不高,仅与杨国忠相仿,难以判断黑衣人修为,如今功力大增,又与数位高手交战,眼光也是清澈许多,净因权衡许久,沉声说道:
“远不如琴霁,比之琴惮略强。”
方霖暗自点头,认可净因所言,不过却是有另一番疑问了:
“以我们现在的修为,面对琴惮尚不可敌,此人比琴惮尚强一分,那日在成都府,却为何要放过我们?”
净因皱眉摇头,这也是他无法理解的,那日的情形于这黑衣人来说,无异于虎入羊群,没理由放过他们。
神秘黑衣人对白马寺似乎非常熟悉,闲庭信步一般,轻松避开所有和尚,而且似乎对白马寺的一切有怀念之感,时常驻足停留,抚额叹息。
神秘黑衣人在白马寺内转悠一炷香之后,转的方霖二人心惊胆战,躲躲藏藏,终于停在了白马寺西北方向佛塔林之外的一颗古树之下,此处无人,神秘人不加掩饰,手抚在古树粗糙的树皮之下,不断摩挲。
方霖与净因藏在宽大的佛塔之后,注视黑衣人一举一动,不知他要做什么,黑衣人摩挲了古树片刻之后,竟突兀伤怀起来,按在古树之上,双腿一屈,跪了下来,头枕古树,双肩耸动,不断抽泣。
方霖大为不解,是什么让一个年岁枯槁之人潸然泪下,莫非他与白马寺有极大渊源?睹物思人?可是接下来黑衣人口齿不清的呓语让方霖险些崩断神经,一掌拍碎佛塔石柱。
那黑衣人双手掐在泥土里,浑身一阵颤抖,泪水滑落,口中喃喃道:
“枺绫,枺绫,大业就要成了,大业就要成了…”
方霖几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黑衣人喃喃了数句,饱含深情,方霖听得真真切切,正是“枺绫”。方霖不知世上是否还有其他人名唤“枺绫”,她所知的仅有她的师尊昆仑仙宫之主李枺绫。
方霖此刻才明白,为何成都府乱战之时,此人与杨国忠显然狼狈为奸,却要放她一条生路,他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五星相力。他…竟与师尊相识,而且唤师尊的名讳,这般亲昵,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