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有所记载,其言道:珊瑚,有一等红油色,有细纵纹,可爱;又一种如铅丹色,无纵纹,为下。入药用红油色者。
李积便是徐茂公,《本草衍义》之意即为:英国公认为,红色珊瑚为上品,可入药,铅丹色则为下品,品质不怎么样。
方霖手中的非是红油色,而是如胭脂细粉一般的潮红色,料想应与那红油色差之不多,那便是珊瑚中的上品了。上品珊瑚又是英国公李积认为的上品药材,而此物又被记载入《本草衍义》,那不便是药草么?方霖对医学本就一知半解,如何会去怀疑征伐天下,博学多识的大唐开国元勋徐茂公,自然相信手中之物是一块上好“草药”。
方霖低头嚼了一口,嗯…怎么这般古怪呢,珊瑚入口爽滑,嚼劲十足,寡淡无味,但那珊瑚碎块在唇齿之间蠕动的感觉却让方霖一阵欲罢不能,尤其是珊瑚触须在舌苔上摩擦的异样感,怎么也不像是在吃一块药草。
莫不是因为没将此物晒干,这般生吃不是上策,但是此处阳光不甚照射,自己饿的肚子咕咕响,岂有时间去晒珊瑚干。
料想这潮红色珊瑚能长在这奇异热泉泉眼口上,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药,岂不知世间神药皆是出自隐匿神奇地形处,那千年雪莲要去天山山顶采摘,百年灵芝唯有长白山参天大树根底才有,万年太岁更是深入地穴,可遇不可得,自己得获奇遇,又能寻得上品珊瑚,此乃天助我也。
当真是天助,只不过方霖口嚼珊瑚,甚觉入口怪异,这种口感似乎朦朦间尝试过,但却想不起来了。若是方霖将珊瑚与在云水乡,陆远带她吃沙虫羹时的奇异感觉联系到一起,怕是要以指抵咽,干呕三日。
大唐怎会有人知晓珊瑚虫是腔肠动物,智如徐茂公长孙无忌自然也不知,而是将其视为“可爱”草药,可怜了活生生的珊瑚虫与口味清淡的方霖,一个下场凄惨,遭人生嚼细咽,一个被蒙在鼓里,吃的是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