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兴致泛起,娴熟的“地怯”剑诀如游龙缠绕在陆远周身三寸,而后大喝一声,三道白色剑气四散窜腾,“戳戳戳”将茅草屋扎的千疮百孔,一道剑气正好切断手腕粗细的房梁,顿时屋顶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好”,陆远大喜,虽然庇所没了,但修为大进,可御剑气杀敌,料想再遇到那蛮横无耻的琴武阳,必有一战之力,不必畏畏缩缩,只得跑路。
陆远扒掉盖在脸上的尘土与茅草,却见那一身深色道袍拖地的小道姑提着樟枝扫把,正站在倒塌而下的一地茅草盖顶旁,气鼓鼓地看着陆远:
“好什么好,整日尽知破坏山林。”
陆远不得已只好苦笑赔罪,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莫说他还未入门,便是拜在葛连真人门下,也得喊这十七八岁的小道姑一声师姐,谁让她入门早,先来后到,天经地义。
“快去纯阳殿拜见大师兄,他与你有要事相商。”
陆远不敢耽搁,葛连真人大弟子寻他必有重事,快速起身向山上走去。走时偷瞄了小道姑一眼,却见她娥眉紧蹙,唇齿嘟囔,狠踢遍地的茅草苇杆,似乎在拿陆远的茅草屋泄愤,一支五尺扫帚左右大摆,激起遍地枯草叶子。陆远不禁心道好笑,整日就见这小道姑漫山遍野瞎晃悠,提着扫把到处走,这可是深山,哪有那么多灰尘,也不见她修炼,不见她进藏经阁刻苦习武,步伐虚浮,气息微弱,怕是柔弱到一分真气都接不住,整个门派就属她最弱。
八成是走后门进来的,真是不解葛连真人怎会收这么一个弟子。想到这里,陆远不禁暗道自己太倒霉了,葛连真人一身内力如汪洋大海,陆远每次修为精进一分,前去观摩葛连,都会心生深不可测之感,越是修为高,越是敬重。然而这么一位功参造化,德高望重的老者,收的却是一帮资质平乏,樗栎庸材之人,等到自己这般算是天资,悟性上乘之人前来投靠,他却一闭关便是一多年,令自己入派无门,习不得他的真传。
如此这般下去,葛连真人不问世事,只顾自身修炼,传承几百年屹立不倒的葛清派岂不是要渐渐没落,后继无人了吗。
自己还没入门派呢,担心别人家事作甚,陆远摇摇头,真是自作多情,葛连行事莫测,会不会收他为徒还难说。陆远自觉自作多情,未曾想到那大师兄却是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却见纯阳殿内,葛清派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平庸弟子坐在蒲团上,分成两侧,七嘴八舌的商讨什么,大师兄身着灰衣,前后踱步,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