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剑上,黯淡无光的墨剑借戮刃之力,霎时炽红,野火燎原,光影明灭,引得台下高手勇士一阵惊呼,目不转睛盯着窈窕身影,比武尚未开始,风头已是向一边倒去。
安庆绪并未恼怒,只道好笑,尤是知晓方霖来历,并未轻视对手,凡俗之人见得方霖御气出体,附于剑上,五花八门,只是煞是好看,而在安庆绪眼中,此等心法口诀最是消耗内力,威力亦是极大,尤其方霖出自那神秘门派,心中对她的警惕更甚三分。
“在下不解,小娘子不似那哗众取宠之人,为何非要凑这般热闹。”安庆绪躲过方霖数记刺杀,见她步伐稳定,缥缈无形,轻功应是了得,可这剑法却是乱刺,于普通人而言自然华丽,于高手而言却是毫无章法,不禁心中轻视了三分,料想那昆仑仙宫名不副实,剑术一道着实一般,女人门派不过如此。
实则昆仑仙宫招式秘籍中本无剑术,方霖亦未练过《穰苴剑谱》,有着一招二星斩,一力降十会足矣,故而剑术在安庆绪看来平平。安庆绪心有三分松懈,欲与方霖调戏片刻,一窥这炽红内力究竟,自持内力浑厚,凝于虎爪之上,伸手去抓千墨星剑剑柄。
方霖焉有随他抓去的道理,剑术虽是平凡,一身太白相力早已小成,灵敏早就不在高手之下,见他虎爪抓来,凌波微步,后踏半尺,一剑抽在安庆绪掌心,那炽红星剑何止看上去那般灼热,实则烫如岩浆,将他护手内力刹那熔化,安庆绪骇然不及,已是被荧惑相力所伤,五指血肉模糊,焦酥生烟。
“好霸道的内力,比那白面书生更炽。”一剑未完,方霖左手顿时凝练出浑黄内力,以镇星相力之厚重,与那安庆绪虎掌相对,碰撞声炸响,比武台上又裂开一道沟壑。
虽说方霖倒退五步,安庆绪不过三步,便止住身形,二人修为仍有不小差距,可后者先前受周亦染所伤,又被方霖沉重的镇星相力扯动伤势,已是觉得肺腑经脉有撕裂之疼,越斗越是萌生退意。
“小娘子年纪轻轻,内力却是浑厚,尤其这仙宫心法,变化多端,令人捉摸不透,在下心存敬佩,可你怎生一语不发,我本无意与你为敌,不知何处冒犯了你。”
适才脚底生风,躲过一记虎爪,又以钩车剑气,虚晃对手一招,听他所言,竟是以为自己刻意找他麻烦,方霖眼珠一转,心绪百转,压低声音说道:
“小女子并非针对安兄,实则心有苦衷,被逼无奈,这比武场上我必须要赢,真是未曾料到安兄今日也在此地。”